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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hippo 2012-5-12 09:14

如果战争在明天XXVI——怪诞

这段时间我也住在医院里,既然算我是病号,那么我就养着吧。
运八带着炸弹之母与铝热剂在我军区域和战场区域飞洗消任务,我所知道的所有会飞的东西都在超额出任务,包括我们连的两架直升机,挂着洗消液的大筒疯狂的洗地。鸡翅坐在座舱里埋头吃饭露出两只眼睛看镜头的萌样也上了新闻——而美军居然没有任何阻挠行动。

野战医院的一个医疗队出诊时遭到美军特种部队袭击,几分钟内,包括护卫的一个班步兵在内,全员被杀,尸体还被刻意涂鸦抹画,凌虐羞辱至极,等到奥尔夫的PJ小组飞到——收尸而已。医疗队的阵亡名单里有医院的心理科室主任,于是后方补充了一位心理医生上来。很尽职地要检查我的心理状况,结果拿着病历推开病房门,看到我正在给项雯萱喂饭,于是竟然又很尽职地说我可以出院了要赶我走。
这次生化毒剂并非高度致命,而在得到有效治疗的两位女兵现在也就是像患了重感冒一样,只需要等待身体自己恢复过来而已,所以也要出院了。已经可以下地走路的岑雪披着07式荒漠大衣,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披着长发,趿拉着拖鞋在整理自己的个人物品,一时间也成了医院一个景致,能走得动的男兵几乎都有意无意的逛过来在病房外吹牛打屁。
而我则几乎当她是透明,不管妻子是否注意到,我的言行与思维必须严格符合自己的准则,每一个瞬间都有必要用心经营,不然,也许一个眼神的犹疑就会产生在信任上,即使经年累月难以弥合的罅隙。
此时项雯萱看到岑雪从自己的病床前经过,视线跟着岑雪窈窕的身影移动,抿着嘴,悄悄翻着白眼,一脸不爽,突然发问:“学长,你不看看岑雪吗?大美女诶~”
正在拿着勺子舀饭菜的我突然一愣,哪怕一个女人会开枪会战斗敢于为国家流血牺牲,她依然是个女人,这种无厘头的纠结问题……“亲爱的你就是最漂亮的,无与伦比,这辈子看不够。乖~先吃饭。”
“扑哧!”妻子举起贴着吊针后止血贴的小手把我的勺子停住,“不是啦……虽然很想问这些很小女生的问题,但我还不至于问出来。”她把手臂在胸前围起示意了一下,“她身材怎么这么好呢?”
随着踢踏踢踏的拖鞋趿拉声,刚才出门去的岑雪倒着走回病房:“你怎么不说,你有这么好的老公呢?”
“哦也,哦也~”闻言半坐在床边的我得意的扭动了几下,对着项雯萱举起V字手势,确定岑雪走远了才趴到妻子耳边:“先天不足后天补嘛,按摩,生孩子什么的都会变大的,然后……再不吃饭就凉了。”
此次,PDA上传来了那个上校的消息,是各个战区对于药剂实验后总结的副作用,末了还有他的私人消息发给我,他是他所在部队军衔偏低的人,这次派到各个战区调查并实验反生化武器技术的人,基本上级别高的可怕,还特别强调药剂不会影响生育……看得我都有点羞。
PDA上的字样渐渐模糊,一个闪念把我拉近了历史的洪流中,解放军是一支极为看重战斗员生命的部队,如果真的和蒋光头一样没脸没皮的照搬欧式战法或者堆人海,解放军早就被灭掉了——还是早就被灭掉无数次了,只不过我们的宣传工作一直没有美军做得好罢了。

那么事关宣传……
美军的喉舌在使用生物武器的前期口径颇为混乱,而如今早已统一成:“新型非致命性失能武器”,“体现普世价值的人道主义关怀”。开车回连队的过程中,听身边美女在读着简报,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开车带着两只美女回自己连。
我们连现在正在因为支援洗消作业而来回奔忙,看到我们回家来,也只是打个普通的招呼。安排两位女兵去休息,然后去找连长要新的任务安排。
连长室。
骚大坐在那里操作着PDA,时不时在自己的头上抓挠几下,看起来正在面对一个颇为棘手的问题,看到我把帽子一丢,兴奋地说道:“我肏,死河马,又从医院淫乐回来了?诶,我为什么要说又?”
“干你嘴!”不爽地对丫竖起中指。
“说正事,这个关于对城区内滞留平民的情况该怎么写……三战突然爆发,大连市民都还来不及撤离,战区里到处是老百姓,绿区更多了,这次生化武器一扔,我们倒是有防护,全是平民倒霉。”骚大捏着下巴,对着PDA上起草了一半的一份报告思索着。
“还有,美军很有意识的组织带路党强迫居民进行‘选民登记’,选民有一定生活保障,以此强逼百姓加入他们的‘新政权’,但是无论自愿与否,只要加入新政权,那么对于中华文明圈内而言,这种‘附逆’是难以抹杀的耻辱,也是绑架了大量的普通百姓,给带路党提供了大范围的保护色。”连长直接把帽子一丢,眼镜都摘了,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其实他看不清——瞪着PDA极端地不爽。“我他妈的很难相信这是美国人制定出来的作战计划……”
“按照西方经济学,人的本性是贪婪的,而不同民族的文化背景下,贪婪也是不同形式与表现的,这些步骤环环成套,丝丝入扣,精确瞄准了我们的民族特性而制定。”熟知各类宣传手段的我对于美帝以各种手段所传达的各类攻心宣传,我从来感觉不值一哂,然而职责所在,要与同学们一起分析这些个内容并击破之,相比非常陈旧以及正在逐渐被是是打脸的老材料,诸如
“美军强大不可战胜”——岑雪一个人已经杀了美军200多了,击伤无算。
“解放军腐败毫无战斗力”——不存在不腐败的组织,只是腐败是否在控制范围内,是否有自我清洁能力。
“氏王目田的光辉”——就带路党所作所为那个混账样儿,在50年内氏王目田四个字都会让所有中国人听到就恶心。
现在的宣传材料已经扩大到针对佛道儒的歪曲阐释,消极的意味被整个挖掘出来,劝导中国人接受现在在沿海美军控制区域存在的事实,不再抵抗而求和。
编纂那套心理战宣传材料的人显然对汉文化研究精深,在佛道儒古典经传的释义上换用了几个词,你还不能说他(她)的白话释义有误,但是几个词语就能给人的心底埋下怀疑的种子,怀疑的种子……谁都不知道那种子会长成什么样子。
真他娘的烦躁,左顾右盼看连长室门关着,妻子应该看不见,于是点起一支烟狠狠地吸一口,软和的尼古丁雀跃着跳进肺脏里,躁动的内心有所平静。
“我倒是想见见那位仁兄,或者那票仁兄们。他们中肯定有中国人……那种带有浓厚中国文化传统背景的人成了美军的助力,真可怕。”
哎……两个人同时长叹一声。

“咦~有人给你写军邮了哟,是妹纸哟!”回到住室,项雯萱把一封信递给我。
“妹纸?军邮?喂,这是一位大哥好么,妹纸你个头”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这年头愿意写信的人越来越少了啊。你注意点,不要觉得字写得内敛含蓄点就当成女人的字,这位陈柏林大哥,是当年带我入军品坑的前辈啊~”说着,操作一下PDA,打开政工查询的上网记录,里面能看到在社交网络上有陈柏林兄的照片,“喏~就是这位文艺青年。”
“哇~好帅呀!还是玩滑板的哟~”
“咳咳!”我吃醋了,最讨厌的就是帅哥了。
“哎?”项雯萱赶紧把PDA递还给我,瑟缩成一团,小心地看着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学长最帅了。”
还是那份不变的巧笑嫣然,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有些许不快。

上面下了命令,要求立刻召开支部会议。
相比地方各级机关,军队算是保留了我党正统的政治活动内容,且至少从组织发动而言是做的很不错的,自从我们升格为连,且成为了典型之后,上面还专门派人来检查过我们的党日、团日活动。但他们看不到这样的常态:
一堆人在会议室里,在我进来之前还算坐有坐相。学生党员很多都是学习成绩很好的人,诸如项雯萱,骚大这样的;还有一众因为当军官或者要被晋升军官而成为党员的人,诸如岑雪,正牌的共产党人——至少自谓,比如我。
在投影仪上打出党旗与团旗,正式宣布:“学生连支部会议开始!”
哗啦!
一堆人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来,喝饮料的,缝补军装的,拆枪的,抽烟的。战术背心有啥好?装的东西多。
耸耸眉毛,检查上级突然要求我们开的政治会议是为了什么。
首先是一条命令,发起对占领区的平民的解救行动。
骚大拍手称赞,因为他不用写那个劳什子的报告了。
接下来的是一整组新闻……限定给党员看的新闻?!非常不解地搓了搓剃得精光的脑壳,怪不得要开支部会,支部会看新闻,有必要吗?于是播放在幻灯片上开始照本宣科。
第一条:《国家恐怖主义》
来自美国的一个新闻视频,静态画面所拼接,方源投毒之后的受害者家属的表情搜集,配上悲怆的音乐,的确挺有感染力的。不过那还是宣传,再有感染力就骗骗脑残,我的妻子差点因为拯救美国的国家恐怖主义危害下的平民而阵亡,我巴不得美国人全都死光,所谓冤怨相报何时了?滚球!只要把敌对一方彻底毁灭,那就有了永远的安定和平!
第二条:《人道主义的光辉》
汉语的,契合美军所宣称的,把美国人使用的生化武器美化为“新型非致命失能武器”,说的是美军即使在战争中依然贯彻普世价值之流云云,在美军控制区下的喉舌所言,语言风格十分的熟悉,曾经号称“在这里读懂中国”的南方系媒体——再去翻翻编者,那些在微博上跳腾不已的东西都在,而且,在大连?!也是,其余各地连接大陆太多,大连一个半岛,相对而言大连的绿区是最安全的。
第三条:《向反人类的罪行宣战》
唰!插入第四条:《向反人类的罪行宣战》
第三条是美国人的,第四条是我们的,说的是一样的事情,只不过美军从来不承认自己使用违反公约的武器,或沉默或粉饰。美国人继续大写特写诸如国民所受到伤害之类的,中国亦然,于是乎……欧洲和俄罗斯的媒体两份报道都转载了,都确信其真实性,两边煽风点火。
第五条:《警惕美军黄种人士兵的诈降伎俩》
我们的军内通报一条,引用的内容是林书豪得到了Field Promotion,成为上尉,而多处我军部队受到类似于华裔或者黄种人士兵投诚诈降的欺骗,前往接应而反被美军埋伏,蒙受损失。
第六条:《美国通过拘禁遣返法案》
所有在美国的华人只要是专业是生物物理化学的一律进集中营,所有其他专业的一律遣送第三国。
这是一个必然,可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强大的综合国力才能保护那些出国游学的同学们,不然遇到美国这样只看拳头硬不硬的国家,只有无辜受难。
第七条:《美军部分任免消息,由中立国特别传达至我军》
具体执行生化武器作战的中校被枪毙?掌控生化武器的准将被解职?
“这是搞毛啊?!”
“诡异度最高的新闻!”
“为什么会这么严厉?!”
“传递给我军是什么意思?!”
……
一时间会议室里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所有的美国军人效忠文官总统,文官总统是美国大财团的玩偶,也就是说,可以对美军施加如此巨大影响的——只有财团了。
“会不会是这样,向我们传达一种无意使用生化武器的意愿?”一般很少发言的岑雪突然抬头问道。
“确切说,从开战到现在,几个大势力之间很少用这种大杀器,因为各方都拥有能够相互毁灭的大杀器,都是克制而淡定的,战争为的是攫取利益,而非相互毁灭。”骚大看着投影仪上的两个美军军官照片说道。
“那为什么这么严厉?”
“来来来,我来总结一下,”我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我的解释是,生化武器便宜而高效,而财团需要一场旷日持久的常规战争来赚钱——各类WMD性价比太高,不利于赚钱,于是有了这个。”
“指导员怎么说就怎么是喽,党指挥枪~”吴俊仪举着手上的三棱刺上油。
曾晖在清理他那比妹纸还要娇贵的M4:“不过这歪理还是政工说的比较有说服力。”
“散会!”
坐在讲台上,荡着腿翻着新闻,值日生离开后会议室只有我一个人坐在黑暗里。
美国的强大是全方位的,世界大战激发整个国家战争潜力,平时我早有所认识的美国再次被刷新,互联网的根服务器在他们那里,最强的IT技术在他们那里,最深刻而吊诡的是他们的宣传能力,把主旋律的内容制作地足够吸引眼球在全球流转而被别国人津津乐道,美国的价值观从来不用教谕那样无数遍重复的方法,却攫取了无限多思考能力不足者的心灵。
“这回,美国人在宣扬他们是受害者,我们在这里赞美无差别袭击,于是宣传战这一块,我们又败一节。”跳下讲台,回住室休息。

进屋就发现,妻子坐在床上委屈的小样子,她对着一张报纸在默默垂泪。
“啊!你回来了!”她赶紧回过头去两手并用,回过头来时又是一张笑脸。我看了看桌上,是傻人放火拍下的那张照片在《解放军报》里的新闻稿——漫天的毒雾里,她把头盔与防毒面具让给那个小朋友,抱着那位小朋友前倾着身子狂奔的样子,配文是无比煽情的行草书法:舍己救人的最美女兵。
“不喜欢这个报道吗?”
她看了看图,眼角再次闪出泪水清亮晶莹的光:“对不起,华龙连长他们说,你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拜托我好好照顾你的……但是现在……我……很难过……”说着向我张开双臂。
把她抱进怀里:“想哭就哭出来吧,爸爸妈妈牺牲后,我就是在寝室里偷偷哭了好久的……不要憋着,更不要为我委屈自己。”
“我,我没有救下那个小朋友啊,为什么还要说我是最美女兵呢?”听到我哗哗翻开报纸的声音,她好像很怕那张照片,把头埋的更深,泪水打湿了我的胸前,“一直不想让你知道呢……可是还是被你看见了,明天说有解放军报和央视的记者来录访谈节目,我该怎么说啊。”
“乖,别哭了,成为新闻人物也是为了战争的需要……”
于我自己而言,战争的创伤什么都不算,因为我的心灵已经千疮百孔。而这时候才是我第一次的近距离接触创伤——
人类可以很强大,一个弱女子可以不顾惜性命地举起武器与侵略者死斗,冒着枪林弹雨来救我。
人类可以很脆弱,同一位战士却因为没能救出一个罹受美军生化武器危害的小朋友而内疚不已。

“制造典型是宣传的需要,是鼓舞士气的需要,是胜利的需要。你也是在战斗,一定要出彩!”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拍一下妻子的屁股以示鼓励,目送她走入临时搭建的演播厅。
这是《侵略者的嘴脸》专题报道下生化战的第一期,摄制组根本不需要特别寻找素材,门外便是——戴着科幻般的11式防毒面具来回奔走的兵,直升机隆隆旋转的旋翼与播撒洗消液的圆筒。
访谈的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项雯萱落落大方而眼含热泪,把她所经历,救人,染毒,住院都在节目中描述了一遍,我是那个戴着防毒面具发了疯的龙套,还包括了她在隔离舱里听说小朋友最终罹难时捶打床面的悲愤。
到最后时需要她说几句总结的话。她抬头看了一眼背后那张巨大的照片,似乎是在酝酿情绪,放在腿上的两只小手用力的铰在一起,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而下:
“我至今很内疚最终没能救下这位小朋友,大家所说的‘最美的女兵’我觉得受之有愧。”她抬头做了一个抑制眼泪的动作,却让更多的泪水滑落脸庞。
“相信大家都记得在开战不久前的一条新闻,在美军占领的阿富汗,16位平民无辜罹难,女眷遭受性侵犯,阿富汗的议员调查确认至少一个班的美军涉及此事。美军呢?美军坚称,是一名士兵所为,而且!”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这名士兵有精神问题——他比临时工都不如;他不代表美国的军队——纯属个人行为;最后,他将由美国进行审判,于是这就是自由民主的普世价值军队了,有组织有纪律的去强奸抢劫杀人,作下令人发指的最新然后逍遥法外——只因为,阿富汗是弱国,美军是高高在上的占领者。如若有一日解放军战败,难道说我们的家乡父老,也要罹受这样的苦难与折磨吗?!不!我们不能输!因为我们输不起!如果我们输了,所有无辜死难者的哀鸣,都会在美国强大的宣传机器压制下不为这个世界所知!这个世界将徒有天日昭昭,而惊天冤案不得昭雪!”她裁剪得体的礼服下,胸脯剧烈的起伏,胸前的奖章也在愤怒的应和着,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之前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女生,到现在依然很普通,因为即使我不惜牺牲自己,也不能挽救一个孩子的生命,我会继续不停息地战斗下去,直到胜利或者阵亡——因为我要尽我所能,去争取战胜者才有的,审判罪犯昭雪冤屈的机会。”努力控制着抽搭,项雯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们无路可退,因为身后就是妇孺老者!”
纪录片的结尾在那个瞬间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主持人没有说话,导播没有下指令,摄影机还在忠实记录着,直到编导拍摄人员都违规用力的鼓起掌来,访谈播出时没有掐掉这一段。

redhippo 2012-5-12 09:15

如果战争在明天XXVII——渗I

PDA上新闻快讯:
1.        除东北战区外各战区大面积换防,以求锻炼部队……
2.        美军向我军发出通告,愿意以“解除新型非致命武器效果的人道主义援助”为名,以每支特效药100美元的特别优惠价格向中国政府出售——此通告通行全球。
3.        中国政府拒绝美国如同鳄鱼的眼泪一样假惺惺的好意,并以各口径火炮向绿区发射改装后的曳光弹(有降落伞),内部装填大量药物。
4.        带路党开始制造谣言,说美军所使用的“新型非致命武器”与中国政府所指斥的“生化武器”其实并非同一种,中国政府能在短时间内拿出针对性药剂,一切是中国政府自导自演的闹剧,目的在于毁坏美国军队贯彻普世价值的光辉形象,给自己制造悲情气息。
……
“我要掐死这帮带路党,肏他妈了个屄的!”牙齿死死咬合在一起,咒骂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整个脖子上的筋条通红发胀,像是肉翅一样展开来,恨恨地把PDA丢了出去,自从收到命令严格禁止排级以上规模作战以来,憋着气的学生连战士们心情都很暴躁,而我在人前还需要安慰别人,关起门来才知道自己也快要疯了。
项雯萱把PDA捡起来,轻抚着我急速起伏的胸口:“学长不要生气了……”
“我怎么不生气?你是第一批冒着极大风险实验药物的人,你是我最心爱的人!我们的媒体早就描述过这一切,但是他妈的,我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这条谣言还会有很多很多脑残会相信的!!混蛋!!!!!”
说着说着鼻子开始发酸,我很想哭——
我在守护这样的一个国家,有数不清的仁人志士英雄儿女,更有永远在信息的海洋里迷梦不醒的普通人。
我想爸爸妈妈了,我亲眼看着父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军舰而发起不顾一切地冲锋,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放弃个人防护拯救平民,我亲眼看着太多太多的战友们负伤阵亡……我崇敬他们的付出与牺牲,但我开始怀疑牺牲的价值,我战斗的价值在哪里:
50年后,学生兵连的故事都是假的,单枪匹马的坦克冲击美军是假的,我妻子的舍命救人也是假的,PJ小组开着多功能直升机打掉美军MH53是假的……都是宣传机器臆造出来的,会有人说,“我不是不爱国,我只是想给大家看一下真实的历史”;“历史震惊你其实所谓美国使用生化武器是中共政府自导自演的闹剧”……那他妈的,我还打什么?了却家国天下事不就是为了身前身后名吗?
看着眼前穿着07式荒漠迷彩玲珑有致的身影,张开手臂,妻子很乖巧的坐了上来。
“我想爸爸妈妈了……”
“不高兴的话,就哭出来吧。”项雯萱抱住我的头贴在胸前。

“值班干部立刻到直升机停机坪!1号,2号,3号战斗小组立刻进入战斗状态!PJ小组开始备航!”肥皂的声音开始在广播里响起。
有活干了!帮妻子在脸上涂上城市伪装油彩,她对我翩然一笑,不管身上挂满的武器弹药硌人拥抱一下,就去帮岑雪准备了。
周水子国际机场现在就是个超大的直升机停机坪,警察师有一小半战斗任务就是保护机场赶苍蝇——驱逐美军的空袭引导特种兵。
现在纷飞的直升机正在降落在这里。
“报告少尉同志,补充兵小队整队完毕,小队长柯达文向您报到!请——指示!”
“欢迎各位来到学生兵连,这里有全军最自由的枪械改装工坊,全军最体贴给你发《男人装》杂志的指导员,全军最尖端的信息化装备,全军最高的上镜率——当然绝对少不了的就是,全军最大的战斗压力,美军对我们恨之入骨,就要杀灭我们以后快哈哈!敢来我们连的,勇气至少都很牛屄!”刘梓名减肥减得差不多了,正在以无比鼓动性的话语给新来的同学们。
“阿嚏!”故作被人碎嘴嚼耳根而发出喷嚏声,我站到刘梓名健硕的身后拍了他一下。
“指导员好!”吓了一大跳的刘梓名赶紧转身对我磕了一下脚跟以示敬礼。
“小刘同学,为了晋升军官新入的党啊,实事求是是我党的优良作风,不过注意在女兵面前影响啊,我没有帅哥杂志可以发肿么办?”连队里黑我已经黑出传统黑出风格了,大方承认吧……也无所谓。
“报告指导员,我们有活体帅哥可以围观,各种战斗英雄,杂志封面男弱爆了!”刘梓名眼镜后的眼睛闪着亮光。
“我擦,我其实没看到有女兵啊……诶,真有啊……算了算了,能打仗就行了,又好看又能打仗的开挂级太少了……”刘梓名的副排长在旁边小声嘀咕着,又忘了关通讯器,我全听见了。一群士兵队列不整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大学生。

“那撇宗萨!(你妈屄的畜生)老子终于到大连了。”相比学生连接受的来自各地的大学生,警察师的补充量就极大,来自全国各地的警察,这句标准舟山话的骂人腔调真的太熟悉了。
“猴子!”我看见之前高就当警察去了的孙慕雨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我肏!你个死河马!还活着啊!”他向我狠狠打了一拳,砸在防弹衣上疼的他直抖手。
“你没死我才不死呢,5173上给你买游戏币你还欠我300来着?”
“舟山成那个鸟样你让我去哪里找个完整的ATM机给你汇款?!我还真差点挂了,要不是弟兄们没命地把我扛出来,尸体都找不到了!”
“浙江怎么样了?”
孙慕雨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南边,声音很轻地说道:“打烂了,全打烂了……带路党不少,再怎么给资本家喂东西下去,政府始终挂着共产党的名字,江浙一带很多的私营企业主,他们还是养不熟的鸟,作为那里的人,我们都知道,但是不想承认罢了……”

呜————————!
防空警报!
各单位在士官军官的带领下迅速的跑散开奔向各自的掩蔽部。
自从我们洗消作业时,美军一直很安分,这时候补充兵员到达,他们又开始了。相比可以拦截的防空导弹以及被区域阻断的航空兵,美军也开始用起了炮兵。
“B6区域,美军M777火炮阵地,四分之一个基数急速射!!”我的PDA上看到了友邻单位一个PLZ05式自行榴弹炮排(三辆发射车,弹药车没有跟着)开到机场旁边,开始反制射击,四分之一个基数,才8发,还要在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打完,不然就会被美军迅捷战场侦查下的火力反制掉……
炮兵可以躲到小型掩体,如果开着战车就不容易撤离了,所以无论牵引火炮还是自行火炮,对阵美军的战术操典就是,打完赶紧跑。
“弃车!”炮兵排排长下达了命令,可是过了十几秒竟然还有士兵的红点留在车旁边。
“这他妈的是搞毛啊?”不顾危险,我冲出了掩蔽部,疯了一样跑到自行火炮旁边,看到一个少尉领章的人正蹲在炮塔上又敲又打地呼喊着什么。
“哟,步兵上尉同志,不敬礼了!这他妈的有个问题兵!新补充上来的,连人带车一起,太鸡巴犟了,不肯走!”
“妈屄,他不怕死吗?”爆炸的尘土与硝烟中,我也扯着嗓子喊道。
“贼他妈,他就是不怕死啊!要和炮车共存亡!一毛三(指军衔上尉一条杠三颗星),帮我催催他!”
“我肏”接连不断的轰炸中,大敌在剧烈的震动,我都要站不稳了,“我特么又不是你们直属上级,”拉开驾驶员舱门对着车内喊道:“妈屄的,你想死还想拉上你们排长和友邻部队的指导员么?混球!你死了怎么打美国人?!你不死你打多了美国人就升少尉,管三台车!装备国家会再造的,PLZ05式分分钟造完!培养你一个车长要多少时间?傻屄你算过没有?!都你妈这个脑残样儿,仗不用打了,装备还有人死光了!我命令你,立刻弃车!!”
那个傻愣愣的士官爬出来了,一张憨厚的脸上满是泪痕:“我错了……”
“赶紧走!”气得我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炮弹撕破空气的声音越来越重。PLZ05式不远处有段残破的胸墙,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翻身躲在里面。
炮兵则跑的慢一些,美军的反制炮火急速降临,远处的另一处我军炮兵阵地立刻开火再次反制。方才高大威武的PLZ05式自行火炮发射车被砸成了零件状态,大地在剧烈的战栗着,我趴在地上整个身体也跟着不停的发抖,五脏六腑颠簸地要吐出来。
殉爆的PLZ05式成了巨大的炸弹,我发现那个排长一个飞扑把士官车长摁倒,而排长似乎被弹片打中了——赶紧又踩着摇摆不定的地面飞奔过去。
“排长!我对不起你!”遮天蔽日的爆炸烟灰下,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切,但我真切的看到炮兵排长倒在地上,头部滴在地上几点红红白白。
“肏!”飞起枪托打在那个掏出自卫手枪想要自杀的炮兵车长手上。小心的摘掉排长的装甲兵软帽,惊喜地发现他只是被弹片蹭破了头,“你排长还没死,你干嘛寻死觅活,把排长背起来!”
可是第一次上战场的兵,竟然走路都跌跌撞撞的,我只好自己把身高一米八多的排长扛起来向炮兵的掩蔽部跑过去。

空袭过去了,真正调动直升机和精锐作战小组的人终于到了,刚才赶上炮击,他们飞出去兜了一圈,现在才降落下来。飞转的旋翼上,大连的天空一如以往一碧如洗,若不是滚滚狼烟肆虐,抬头,还是那个鲜亮美好的东北亚明珠。
两个全副武装的步兵跳了下来,军衔是……
上校和少校?!
后面跟下来了……
大葱?!除了手里拿着95B式短突击步枪外,他还是戴着舰艇灰的GK80式钢盔,挂着56式胸挂,背后背着那台看到过的不知名的机器。

在他们向直升机告别的时候,我打开PDA偷看了一眼。
除了兵种是特种兵,军衔是上校与少校以外,什么信息都是一堆的*号。
“不用看了,不存在于电子系统中的任务,看一下简报,然后吃了。”一个上校简单地说道,递给我几张纸,说话平平淡淡,但是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却是怎么都掩藏不住。
“希望你们能表现的名副其实,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上校年龄也很轻,那张抹着伪装油彩而颇为俊朗的脸转过来看着我们,却有一种高级军官特有的威压式气场,让人忍不住头正颈直两肩后张双手贴裤缝站出军姿来。
然而看起来大葱还是任务的核心人物,两个特种兵是陪他来的。
“报告!申请给这名海军中尉更换装备以提升保护能力。”
“批准!”

redhippo 2012-5-12 09:16

如果战争在明天XXVIII——渗II

“嘿!兄弟姐妹们,来帮个忙!”那边一个警察师的弟兄在向我们挥手,回头简单的和特种兵还有大葱他们说了一句“稍等”,便带着身边几个兵跑了过去。
“诶!谢谢!”
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残骸,就知道是美军隐形飞行器被击落后的产物,黑市上有人已经开始搜集这种残骸,一架完整的F22或者F35(造型上),都能赚好些钱——前提是,你能复原的话。
“1!2!3!”在呼号下,大家一齐用力,把残骸抬上了载重卡车。
“这回又搜罗到神马好东西?”我掏出一支烟丢给负责装车的警察师排长。
“隐身黑鹰的完整机身,F35的舯部发动机啥的,送到大山里,让那些眼镜们好好捣鼓捣鼓,这样我们又会有新装备……”叼着烟的排长头一抬,看到了我和刘梓名(两个眼镜)颇为哭笑不得的表情,连忙给自己打圆场,“当然当然啦,眼镜也很能打仗哈~”

“娘希匹!PLZ05这么贵的东西,居然用来这么玩?”上校看着远方正在熊熊燃烧的PLZ05式自行火炮自语道。特种兵两人还是一副高度戒备的模样,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大葱被摁倒在地上蹲着,像是扫黄打非被抓了的嫖客一样。
我指着西山要塞方向解释道:“大连市内两大制高点的反斜面上,有我们的炮兵阵地,永备以及半永备的防核工事,美军无力摧毁这些炮兵阵地,但是他们的炮兵雷达一直盯着我们的那些阵地,于是一开炮,他们就能测算到炮弹弹着点,几十秒钟时间够美军部队跑路了。为了抢到更好的攻击效果,双方的炮兵都在兵行险招,近乎于不要命地把牵引、自行火炮都推倒己方控制区的极限位置射击,这样弹道低伸,对手反应不及。”想起医院里那些来不及逃离炮车而被炸伤烧伤的炮兵,我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那才是真正的幕后英雄,“炮兵对炮兵,无人机对无人机,航空兵对航空兵,外兼大气层外武器相互绞杀卫星……所以说,在大连这座钢筋混凝土丛林的争夺里,更像是一场老式的机械化时代的战争。”
“巷战……特种兵得当常规兵用,常规兵当炮灰填,真他妈的耻辱,发展了那么久,到底还是让美军给打进家里了……嗯娘lui泡!”那少校看着猛士吉普外满目疮痍的大连市区,感慨不断。
“估计等国产152mm制导炮弹来了,就没有这么蛋疼的打法了,炮兵也就安全多了。”
“你怎么知道国产152mm制导炮弹会送到大连?”上校满是伪装油彩的脸上凌厉的双眼突然缩了缩瞳孔,盯着我后背不放。
“这是可以猜出来的,炮兵部队提到过所谓更好的办法,更低的车辆损失率与人员伤亡率,只能指向这种弹药的助益了——我们的炮兵太伟大了,不能再让他们牺牲了!”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钻过去在给大葱点烟,看这些情况,我大概可以猜到这一路来184身高的他被两个特种兵当成面团,揉成圆的拉成长的各种为了保护需要而限制行动。现在的他被两条大汉夹在后座上,看起来颇为郁闷。
“两位首长是浙江人?少校同志是台州人?”正在开车的项雯萱突然开口问道。
“没错,女兵,看你面相是个北方姑娘,怎么听出来的?”上校没有回答,倒是少校看起来更好接触一些。
“我是大连的‘土著’哈,但我丈夫是台州人啦~”说道丈夫这个字眼的时候,项雯萱的脸悄悄红了一下,抬手把我正准备把香烟塞嘴里的动作打断。
“哈哈哈哈,果然是一对小夫妻~~”看到这个细节,少校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河马,看来调教的不错啊,用词的风格完全和你一样胡来……”大葱吐了口烟圈,长着一张三星堆古国青铜雕像脸的他,横眉纵目地贼笑着。
“士官同志,能否借你的枪看一看。”上校说话用词是询问的,但是带着一份不容置疑不可反驳的十足底气。
“是,首长。”项雯萱看了我一眼,我会意,把装在遮阳板上的MK20狙击步枪递给身后。
后视镜里看见,上校颇为欣赏这把枪:“这把枪和S-C-A-R什么关系?”
“20寸枪管的狙击型SCAR,从美军特种兵狙击手手中抢夺过来的,副射手的枪,主射手是岑雪,她QBU09用上瘾了。”
上校打开自己的PDA,翻了翻:“那个杀了200多个美军,单兵击毁两架直升机,拒绝把汉奸算入击杀统计的女兵么?”
“是的,美军口中的美杜莎。”
上校取下弹夹,抠出一发7.62x51mmNATO标准弹,倒过来看了看底缘:“你们怎么补充弹药的?哟!还是人工天平装填的专用狙击弹?”
“哈~我囤积的狙击弹已经够学长用MK46装满3个软式弹箱呢。”项雯萱很开心地笑出了声,弯成月牙儿的双眸里绽放着妖异的妩媚。
“是MK48,46是用5.56mm弹药的……”她又说错了,我想捂脸。
“反正就是我们的狙击弹多到可以给机枪用啦~~北方工业的一个车间都秘密地搬到我们连附近的工事里,我们正在制造自己的‘伤疤’呢,首长有兴趣吗?”妻子偏着头笑眯眯的,脸上写满了军人的豪迈与女子的柔美,竟然有一种……商人的狡黠?!
“用的是我们自己的标准弹药,类似于81-1的工作原理的,如果特种兵能用上并提供修改意见,这对新兵器的设计与改进大有助益。”我也来帮阿福推销吧。
“优越的武器谁不喜欢呢?学工商管理的市场营销倒是做挺好啊?(战前的我与项雯萱都是工商管理专业的)”上校把武器收起来,狙击镜的瞄准具保护盖扣好,“巷战里的狙击战……这些弹药背后的故事恐怕没有你的笑容这么灿烂,我突然很看好这次合作。”他把狙击枪递还给我,枪托的腮垫上,能闻到项雯萱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女人幽香。

“把这些这些这些都穿上,插板都插上!到时候给你的部队打个白条。”我在帮大葱装备我军的OTV,插molle条这种工作真的好繁琐啊。
“我肏,重死了!”大葱颇为不乐意,“等,把头盔还给我!这是军中荣誉!”
“荣誉你妹!荣誉不是衣服标识,也不是空口无凭,是打出来的!你是本次任务的vip,必须不能有意外!”
“该死的政工!”大葱显然对我的说辞毫无办法。
折腾好久,终于穿好了,让他跳了跳检查一下是否有没扣紧的部件,瘦高的大葱此时看起来颇为勇武。
“知道什么叫VIP不?”我把头盔给他扣上,猛地拍了一下,“Very Interesting Pig!”
“干!”

“总体来说,这就是一把长的像是SCAR的81-1,机闸从中间打开,以利于顶部皮卡汀尼导轨,弹夹容量25发,为卡槽固定式,与我军操作习惯相同。为了应对美军强大的防弹衣,使用7.62x54R弹药,标准枪管为450mm,内膛镀铬,可以试射一下。”阿福正在他的车间里和两名特种兵讲解武器。
“这是空仓挂机解脱钮么?枪管长度只有450mm一种吗?”少校对着无人的墙角做了几个据枪动作,看起来感觉不错。
“必须有空仓挂机,也是依托弹夹实现空仓挂机的,枪管长度可以换的,”阿福熟练地拉出一只解脱销,把护木与枪管拆下来迅速的换上了一根500mm的长枪管,“请看,从CQBR的300mm短管到狙击枪的650mm无镀铬重型枪管以及机枪的镂空重枪管,都可以在几十秒内完成。弹鼓和塑料弹夹以及消音器还在开发中。”
“不错,护木里还有防过热铝片。”少校注意到拆下来的护木里有闪光的金属。
阿福笑而不语,方正的脸上很是自豪。
“可靠性?耐操么?”上校一直一言不发地抱着手臂看着他的部署不停地摆弄阿福的新枪,军服下雄壮的肱二头肌鼓起好大一块。
“导气方式是活塞,闭锁方式都是依照81-1放大制作的,首长大可以放心,”阿福递给他们俩每人一个护目镜,领着他们走到机床前,指着正在轰鸣的机器说道:“塑料之类的是我们特别强调的,而目前的零部件都是用高性能金属锭一体铣削成型的,成本高,但是绝对耐操可靠。”
“试射就不用了,战场测试一下,反正体能好背的动两把……”两名特种兵背着枪准备出发,却正好看到了岑雪-项雯萱狙击小组与战友们告别。项雯萱勾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身上挂了4把枪,一把MK20 SSR狙击支援步枪,一把87式突击步枪,一把92式手枪,一把长风滚筒冲锋枪,岑雪还是背着无比招摇的QBU09,同样装备了长风滚筒冲锋枪与92式手枪,她们在给自己穿戴吉利服。
“嗯娘lui泡!”台州式的脏话又爆出来了,“战争把他们都逼成什么样了?当年战友说的军训一副废柴相的大学生,都这么能打了?”
我竟然被编入到了狙击小组中,还试着和指挥此次作战的特种兵上校解释什么,结果被当众骂了一通:“娘希匹!扛着一把射程有2000的80式通用机枪当冲锋枪用?!你脑子被驴踢了这么浪费火力?!”于是只好乖乖听话地跟着两名女兵上路。

渗透开始。
竟然是从美军防守最严密的区域。
并不熟悉大连城区,但我依稀记得这里是个很繁华的地方,如今渺无人烟。
我并不觉得美军不可战胜,但我却从没想过可以这么大摇大摆。
很少见的,我蹲在了队列的后面,因为我要跟着两团活动的水泥块——在吉利伪装网的包裹下,两个俏生生的姑娘像溶解在了这瓦砾堆里一样踪迹无可寻觅。
少校拿着300mm短枪管的A-Fu SCAR在前面当尖兵。
那个看起来很冷的上校其实可以是一个很好的班长,他领着突击组的曾晖、吴俊仪与孙策在废墟间跳跃着前进——当然还有基本属于被按着头盔保护的大葱,上校一直在用低沉而雄浑的声音讲解着渗透的要领,那声音有一种安定人心的莫名力量,让人觉得跟着他一定会安全。
“你们,是信息化战场的先行者——而,美军也是,”说话间,他绕过了尖兵标明的一个传感器,“但是我自己,更愿意相信眼睛,耳朵,以及由士兵直接承担的侦查。”
“也许,你们会觉得作为一个高级军官这么说,非常的草菅人命,但是因为兵种的原因,我享受亲自带着一根绳子一把刀摸出去的快感。”
“如果……我们也像美军一样过度地依赖这种传感器。”蜿蜒的队伍依次避过了一只传感器的探测。“那么死期,也不远了。”
“我以为,信息化是提升,而非扬弃。”

到位置了。
几百米外的街道尽头,有两个美国兵正在慢悠悠的巡逻。
狙击组,重火力组,突击组就位。
颇为百无聊赖地,我趴在项雯萱的旁边,看她掏出了一副眼镜。
“咦,你戴眼镜的啊?”
“是啊,学长你忘记了吗?以前辩论赛时你总是拿写着字的纸给我示意,而我总是看不清啦。”
“啧……眼镜兵啊。”我自己也忘记关通讯器了,那边上校颇为无奈的感叹了一句,“枪法行不行?不行我们来?”
“首长请您用人不疑。”岑雪这回是观察手,不冷不淡的回敬一句。
“不知道这个特殊的子弹到底什么用呢?”项雯萱把那枚特种兵带来的7.62mm的特殊弹头从原来的弹头上拆下,装到7.62x51mmNATO弹药上。
“开胃酒呼叫主菜!计划中断!重复!计划中断!发现美军检查点中有正在部署的反狙击手探测车辆,约一个连三辆!”
“主菜收到!甜点!呼叫甜点!”上校并不慌张,指挥若定。
“甜点收到,请讲!”郑文超的声音里透着极端的兴奋,看来原计划里让“海狮号”殿后的计划让他颇为按捺不住。
“甜点先上桌,把反狙击手系统搭载车辆做掉,发起攻击前信号告知。”
PDA上,代表着海狮号的亮点超低空飞掠而来,在这喧嚣的战场上,一架直升机的声音太稀松平常了,我趴在掩体内,目送着经过多重改装无比丑陋的的“海狮号”扑向猎物。
“甜点上桌,申请开吃?”
“吃!突击组准备,重火力组出击,其后狙击组!”
左翼张兴亮的40火,孙博扬的枪榴弹首先发难,40火务求炸死其中一个,而另一个则要炸晕。
“噗!”挂了消音器的狙击步枪发出一声微不足道的咳嗽声。在震撼弹与高爆火箭弹到达之前,精确地命中了站在右边的那名美军士兵无防护的颈部,那个士兵像是瘫软一样倒了下去,另一个士兵则被炸的粉身碎骨。
“这比直接杀掉敌人麻烦多了啊……”项雯萱对我吐了吐舌头,一脸完成任务的得意与俏皮。
“狙击组汇报,任务完成……狙击组汇报!有新敌人!”
那边岑雪举着QBU09狙击步枪正在汇报,却突然改口道,我掏出望远镜看向前方,居然有个SWORDS战斗机器人!!
“雯萱,你破坏观瞄!我打断履带!快!”
“轰!”巨大的枪声声再次响起,远处那个呆呆的SWORDS机器人迅速的趴窝动不了了。
“学长,麻烦你把那只机器人抓回来吧!”
“突击组前进!”我看到上校拉着大葱到了那个晕厥的美军士兵身边。
大葱开始迅速地从那个美军的战术背心上展开了一只折叠式键盘,开始操作单兵信息化战斗平台,熟练而高效。
“孙策,占领新的制高点观察!吴俊仪!曾晖!警戒左前方的十字路口!开胃酒汇报情况!”
“开胃酒报告,甜点已经把麻烦肃清,但是区域太热,甜点不走要化了……”
“那就让甜点赶紧闪!防空猎歼组注意,把甜点的残渣扫掉,完毕!”
“防空猎歼组明白!”居然听到了骚大的声音。
“王晔同志,计划中时间是一分钟,现在恐怕三十秒不到了!”
“上校,乙字计划,这个键盘已经接入到美军系统中,你来帮我输入下半段。河马不用怕,那个SWORDS的控制端在这个敌军手里,已经没有了战斗力。”
在重重保护下,大葱正在疯狂地敲打着键盘,头也不抬地和我说道。
我拖着那个SWORDS机器人拼命地往回跑,大葱他们的任务也快完成了。
“我不能白来一趟啊~”结果我发现重火力支援组的李彦沛背着两枚沉重的反坦克导弹跑到了我旁边,开始架设一个貌似陷阱的东西。

上校掏出一把军刀,在那个美军士兵被打中的颈部划了一刀,又轻拢慢捻抹复挑地修饰几刀,像是弹片划伤的那样。
“开胃酒报告,有大量美军正在向我区域靠近,鉴于甜点已经撤离,建议选择撤退径路丁,从坑道撤离。”
“防空猎歼组报告,美军直升机靠近中!”
“这个区域的坑道?!被人先期破坏?!立刻选择撤退径路丙,利用准备好的车辆!”上校打开了作战计划中选定的窨井盖,却发现下面的路线已经被堵死,立刻命令我们开始撤离。
那一边骚大指挥,支援我们渗透的防空猎歼组已经打出了好几枚防空导弹了。

“呀吼嘿!”在危局之中,天空中传来了微弱的直升机旋翼声,两架编队的武直-10武装直升机跳着灵动的舞步飞来了。
“鸡翅,别怪叫!你这段时间跑哪里去了?!”
“河马,不怪咱,军令和保密条令呐,你懂的!大连有运到厂家装备特定设备的几架武直10武装直升机呐,现在我们连可牛逼啦!自带武直哟!不说了,干活!骚大,我来断后,你们闪!”
“鸡翅注意!鸡翅注意!有科曼奇!重复一遍,科曼奇!”
“哟呵,好玩的时间到了!”

我们这次奇怪的渗透作战,像是一滴水落入了原本颇为平静的水面,漾开无限大的圆晕,整个战局跟着扰动不止……
不过相比那些急溜溜地赶着向前的自行防空炮,以及头顶像是在玻璃上划过的歼20与歼10,还有各色直升机也在往前窜,我们是在往回跑,任务完成了,安逸了。
“河马……烟来一根?”大葱坐在车里,无比爽快的样子。
我丢给他一根烟,看着他的手在抖索中好不容易点起了烟。
“步兵的生活那么爽么?”
“不尽然,很少这么干渗透的活,一般都是明火执仗地穿插。第一次看到特种兵亲手一个个弄掉传感器然后溜进去,小心脏受不起。”

“哦也!”听见李彦沛的欢呼声。
“又要给他配新的摄像头了,可怜的美军,整幢楼给炸塌了埋了一票人,坦克爆了一台……”张兴亮在那里百无聊赖的感慨。

“囧葱,你给美军下了什么药?”
“嘿嘿,”后视镜里,我看他瞄了一眼特种兵上校,“纪律,你懂的,不过我可以和你分享一下我的毕业设计,被导师斥为偏门的东西——在普通的电子信息里夹带强大的程序。”
“指导员同志,我知道你可以分析出什么,但是我命令你什么都没明白,”上校拍了拍我的头盔,冷冷地说道,“你们的确很牛逼,执行任务的关键,用减装药弹射击脖子打的很赞,40火与震撼榴弹到位及时,穿越大半个中国来这里,就是为了让这小子敲敲键盘……”
“哈哈,信息化作战伤不起!”少校用力抽搐着鼻翼,闻了闻车里的烟味。
“你小子不要想抽烟!”上校狠狠的瞪了少校一眼,“渗透从来是相互的,这次的作战透着古怪,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有‘海狮号’,两位女兵的麻烦会不小,美军支援的速度超过我们想象,我们的最佳撤退径路居然被人破坏……于是我叫停了绿区的武装特勤支援策应,这些事情必须好好调查。”说罢,上校探头看了一眼阴霾的天空。
那边少校对上校不爽的作了个鬼脸,我、妻子还有大葱憋笑憋到内伤,上校在车内坐定,看着这诡异的场景大概明白了什么,抽了抽嘴角以示自己也笑了。
“河马,我现在问你,你为什么而战?”大葱吐了个烟圈,突然问了我这个问题。
“小老乡,说实话。”少校抬手抓住前座的椅背,貌似对我颇感兴趣。
“我为什么要说假话?”我颇为不解地反问道。
“因为你是政工。”上校在看着自己的PDA,头也没有抬一下。
“我的回答一如既往,不会改变。这里两个是其他部队的长官还是说不定见不到的那种,一个是我合法的妻子,一个是大葱你,我没必要装崇高撒谎。”我慢条斯理的说着,随着车辆的颠簸脑袋左摇右晃。“如果我死之前有空留遗言,肯定是三句话:‘老婆改嫁’……”
项雯萱激动地丢开方向盘来捂我的嘴,我连忙伸出左手抓住方向盘稳住车辆:“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个。”
“第二句就是:帮我交最后一个月党费;第三句:解放军万胜,中华民族万岁!”
“反正我对西方经济学的‘理性人’一说讨厌透顶,按照所谓的狗屄‘普世价值’,我的想法是很没有人性的,但那就是我千真万确的战斗理由。”
“市井游侠之大者,亦知为国为民。我是个兵,兵者国之利器,我不要戍守四方的豪迈,我要开疆拓土的荣耀!”
“你果然还是那头河马,我们之中最适合当兵的人……”
“适合当兵又怎样呢?爸爸妈妈没了,他们何其无辜!”我想起了爸爸拖着老迈的身躯端着步枪冲锋的身影,一阵酸楚直扑心头……
酸楚散去,却发现自己浑身被缭绕在空中的凶戾黑气所包围,瞳孔缩紧,咬牙切齿:“我要把我与我所亲爱的人所受到的一切苦难,变本加厉地奉还给把灾难降临在我头顶的敌人,无论内外!”

特种兵-海军三人组就要踏上归程了,项雯萱自作主张地把我的一条烟送给了大葱,阿福把A-Fu SCAR的配套工具以及备用零件整理了一个小箱子,送给特种兵们。
“特种作战那么安静,几乎不动枪的么?”
“这就是说渗透的原因了,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火爆的特种作战不是没有,但也不会让你们来帮忙,这次行动是美军突袭我军战地医疗队的报复,至少,明面上这么说。小指导员,我再强调一遍,记住上校给你的命令。”
“河马,回头再聊!武运长久!”大葱紧跟着登上了直升机。
“八宝山见!”

redhippo 2012-5-12 09:19

如果战争在明天XXIX——渗III

“学长,我想知道那个大葱来到底是干什么,兴师动众,费尽周折的。”穿着吉利服的岑雪像是鬼魅一样突然从我和项雯萱的背后闪出,无视我们的惊愕问道,“如果涉密就不用说了。”
“其实很明显么,美军军用网络的安全性能一定很强,且不说难度,所以通过网络入侵乃至直接拷贝病毒的方法,都是非法操作,肯定能查出来,那么我们的入侵就无意义。而美军的单兵信息终端在可以用的时候可以向上级主机和网络回馈信息,这些信息是‘合法’进入美军信息系统的,外兼大葱在海工学通信,毕业设计就是在正常文本中夹带大量信息,哈哈,倒是难为他了,编了那么长的英语消息。”
“啊!我理解了!美军的PDA连接着美军士兵身体,如果PDA判定士兵死亡就会自毁。所以我们要制造一个炸晕的现场,实际上是被我用特种麻醉弹打晕,为大葱的信息输入争取时间?”妻子终于恍然大悟。
“是啊,折腾的半死,不过我们都很给力,任务完成的很好啊~”
“学长真厉害,几句话拨云见日呢!”项雯萱眼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岑雪脱下吉利服抱成团,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发髻,背起QBU09狙击步枪:“原来想帮忙来着,看来你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样子,我先回去啦!”绕过抬着捕获SWORDS战斗机器人的我们走开了。

有女兵未必是件好事,连队里女兵能独立编成一排,但哪怕有一个师的女兵,照样会有一个军的男兵嗷嗷叫的来抢。虽然我本人一切按部就班符合程序的结婚,但是大家还是有意无意地把我当成靶子来抨击。
“河马,弹鼓快要搞定了,交给你实验A-Fu SCAR的机枪模组如何?”戴着电焊面罩的阿福颇为面目狰狞,他看了一眼墙壁上吊挂的显示器上我们进入了车间,头也不抬地说道,“死鸡翅去开飞机了,我现在快忙死了……这是咩啊?”他看到了我们带来的机器人残骸。
“阿福,这个SWORDS机器人交给你拆了!”我和项雯萱合力,把那个捕获的美军战斗机器人抬进了阿福的车间。
“我肏,你们夫妻俩简直是活动的言情剧啊,亮瞎一众单身啊!”
“哈~”项雯萱嘴角扬起可爱的弧度,颇为受用的样子。
“连里女兵不少撒,副连长你那个啥一下,她们排队等着青春献首长类~”
“好看的都被占领了好咩……我也是宁缺毋滥的咩~不说了不说了,机器人这种东西我们还是用一下新开通的视频会议功能请教一下上面的专家吧,你俩留下帮我拆这个打下手,RS的工人都好忙,姑且不怪你们晒幸福了~~~”阿福摘下电焊面具,满脸的汗水,递给我们俩一人一个工具袋,打开视频会议功能。“Beta版本就是各种坑啊……哇咧!”突然他惊喜地大喊出来。
“您好!正在帮您向总部请求机器人专业人员视频协助。”屏幕上是一个戴着耳机的一年军衔女兵,穿着得体的常服,还画着淡淡的妆容。
“好萌的小女兵啊~”项雯萱一边把身上背着的武器与防弹衣脱下,把发髻解开,摇晃着螓首把秀发集成松散的马尾,还不忘了评头论足一番。
阿福关掉麦克风回过头来,脸上兴奋地通红:“这是我学校大一的一个学妹呢!河马河马,快用政工功能查查她的各种联系方式吧?”
“查了有毛用捏?企鹅和从网早就挂了,阿福的春天到了啊~~~不过我提醒你哟,通讯部门的女兵绝对是竞争激烈的,乃一定抓紧机会啊!”
“您的申请通过,帮您转接中。”
一个中尉,一张年轻到甚至可以说是稚嫩的面孔,却有一双坚毅的军人眼睛——“沈安澜?!”
“河马兄,居然这样提前见面了啊!我就是要去你们连队呢!”
在他的指导下,我们三个稍微忙活了一番,就如庖丁解牛一样把美军的SWORDS机器人拆开了,又在他指引下我们把活动摄像头举着在美军机器人的零件上一点点观察着。
“唔……改进为战斗专精的SWORDS机器人,和我们资料上的相比又有了新的进步,米帝的技术能力真的很强大……”他顿了顿,调整了一下镜头,看背景他像是在一架直升机上。“捕获的很完整啊!怎么做到的?”
“我们打的哦!打断了履带,打坏了观瞄设备,两发子弹级搞定了哟~”项雯萱因为微笑而眯缝着眼睛,得意地向摄像头伸出了青葱一样的两个手指头——食指上有厚厚的扳机茧——在我的眼里,那粗糙的老皮却让妻子的窈窕身影投射着力与美融贯的光芒。
“唔……真厉害!有必要申请与分析解构美军信息化单兵终端的部门协作一下,解决我们的控制问题,对喽,和你们介绍一下,我这次来带的好家伙们——”
沈安澜把摄像头弯向别处,指着机舱里固定的三个涂着我军07荒漠迷彩的战斗机器人:左臂搭载80式通用机枪,右臂搭载坦克上的烟雾发射筒,头顶有两个观瞄用的摄像头,车体成倾斜装甲造型,装有强光车灯。
他低头操作着什么,让其中一个机器人转过头来,摇头晃脑地向镜头致意,若不是那冷森森的枪管与闪亮的弹链,这胖胖的机器人倒也可说是珊珊可爱憨态可掬,“按照刚才更新的信息和那个海军军官所汇总的内容,美军的战斗机器人控制系统是集成在美军单兵信息终端机里的,我们则需要一个独立的遥控器,效能远不如美军……”
沈安澜把手中的遥控器对镜头晃了晃让我们看清楚,说话间看向远方,突然又会回过头笃定地说道:“我们一定能赶上超过米帝的!再过几个小时我就会到你们基地了,到时候继续搞这个。”
“行吧,你们夫妻俩别再呆在这儿了,单身的伤不起。”阿福贼兮兮地对着我们展颜一笑,戴上了电焊面具,“那个妹子的详细内容,河马,你懂的咩~”

“河马!河马!骚大!骚大!来看这个看这个!”鸡翅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手里挥着几张放大的照片,照片纸那厚重的材质随着他奔跑哗啦哗啦响个不停。
“激动毛啊,你把串联在机炮上的相机照片用PDA传过来就行了。”曾晖、吴俊仪、孙策三个人正在演练从特种兵手中学来的规避美军制式传感器的渗透技巧,骚大在一旁看着,拿着PDA做记录。
“鸡翅你妹的!又用连里的打印机打照片,墨盒你出啊?!上面发的墨盒没几个经不起你造啊!”基杨追着鸡翅冲了进来。
“这照片绝逼要保存,这不是科曼奇!是长的像是科曼奇的新武装直升机啊!和AH64阿帕奇一样重装的!你们看”鸡翅指着照片上一个被攻击而坠落中的美军武装直升机,整个尾翼被航炮削了下来,“你们看,隐藏的武器舱打开方式和科曼奇一样,但是远大于科曼奇,机体体积和阿帕奇差不多呐!米帝出新武装直升机了!全世界打掉绝对是我第一个!”
“我肏你大爷的死胖子!老娘的武直-10是留在大连实验的验证机啊!摔一架少一架啊!你大爷的,凭什么让老娘机组当僚机!凭什么让我们去当诱饵!”话音未落,一个已经损坏的飞行头盔带着破空的响声向鸡翅丢了过来,在高大的柯达文搀扶下,一个身材娇小的女飞行员愤怒的跳过来,服色却颇为狼狈,后面一个小个子的飞行员貌似也是女兵,被刘梓名扛在肩膀上,看来昏过去了。“要是我的武控姐姐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当蜡烛点起来!”
鸡翅从一开始就与其身形不符的敏捷闪开了飞行道具,随后在人群中各种闪避,那位受伤而暴怒的女飞行员追之不及,而柯达文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时地帮把手免得那个暴躁的女飞行员摔倒。
“卫生员,这位妹纸需要镇静剂啊!诶呦!”医疗队的人到了,鸡翅对着他们猛招手,脚下慢了,背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头盔。
两位伤员被抬走了。
“鸡翅,怎么看起来像是你惹了一串风流孽债的样子?”吴俊仪贱贱地说道。
“毛!不要黑我!美军的直升机战斗技能又不是玩的,狗斗了那个激烈啊!那个……”
“反正你是负了妹子就对了!”孙策抢白。
“是她们被优先攻击了,我接连打掉两台,但她们也被击落了……刚好我们的接应部队在附近,把他们都救了,美军飞行员投降的都带回来了。”鸡翅竟然急的满头大汗。

金戈铁马的边塞诗声声诉衷情
一代一代好儿女踏歌从军行
钢铁的熔炉中锻打出英雄汉
枕戈待旦的营盘里卧虎又藏龙
……
卓妈机组一票人唱着《绿旋风》,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寝室走向机库,豪迈的高歌着从我们这边过去了,趾高气昂的样子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他们搞毛啊?尾巴翘上天了?”
“卓妈嘴贱手欠,请赏讨封,他们机组拿了个团体二等功!连续爆了三台反狙击手探测车,拔了一个检查点,确保了任务成功……”确定通信器关了,鉴于某个爱好相声的家伙总在背后编排我的坏话,顺便黑他一句,虽然他们的确干的很好,“丫的,我得一级一级往上打报告申请老百姓的劳军团来,要么叫文工团来也行,有妹子你们这帮禽兽都会穿的人模狗样的,卓妈开灰机,那可是相当的亮骚,到时候给他灌点奇怪的药……”
“阴阳合欢散?”骚大的眉毛因为坏笑而耸动着。
“别打岔!总之,英武潇洒的天空骄子,崇拜英雄的怀春女子——干柴烈火喽!然后丫就没有口实来纠结我了,喵的我结个婚碍着谁了。”
“不办酒席必须恶心你……”我准备找骚大麻烦,他却遁了。

到机库去看看武直10,传说中的武器能亲手摸一摸的感觉会很赞——也是我一贯的行为模式,和平时就缠着老爸带我去956驱逐舰和中华神盾舰上去。
“我也想飞武直10!我也要飞武直10!慢吞吞的受不了!”郑文超在那里嘟囔个不停。
“海狮号才有前途!我们是我军PJ啊!武直十是爽,但是草创的功臣你觉得荣誉让给别人你愿意?”奥尔夫一顿解说,郑文超的郁闷顿时消解,原来蒙古医生还能治心理疾病啊,真牛逼了,撇撇嘴磨磨牙——倒是发现近来心情越来越张扬而敞亮起来,虽然还是很嗜杀,至少大家开玩笑我也能参加进去,而非之前那样很屌的板着脸走开。
“上……上校?!”我却看到负责机库的竟然是木木大哥——不过现在都叫他大叔了,居然是上校,这个地底人类聚居区最大的军衔不是我了我靠!
“哟,小河马,”张凌大叔看着我笑了,贼相比卓妈还要更胜一筹,“几日不见,你个人问题都解决了啊?来来来,我们谈谈,你是不是自以为自己政工当的很好啊?”
“啥?”
“你们连队有女兵,居然没有女的副指导员,难道你不懂男女生理结构不同么?”张凌大叔一本正经,我站的笔直聆听训话,我能听到那边憋笑憋到内伤的声音。
“那个……她们自己能搞定啊,从初潮到现在都好些年了吧?我只教过大家关于避孕的内容。”
“朱海舟同志!”闻言我又是一个立正,“这!就是你觉悟不足了!我军的政治思想工作何以强大,我军战斗员能保持强大的持续战斗能力?就是因为政工的作用,组织的关怀要无时无刻无微不至,你肯定没发过该给女兵发的每月特殊生活费吧……”
“报告上校同志,条例上有的我都做到的,经费我肯定发到位了,我还指导她们泡蜂蜜红糖茶之类的……但是!我明白自己的错误与不足了!立刻改正!”
看张凌大叔没有继续念经而向我点头,我赶紧跑,准备回去写报告。

回到住室。
妻子解开了发髻,正以手支颐趴在床上研究什么,宽大的体能训练服与荒漠迷彩裤却遮掩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双穿着军绿色袜子的脚丫顽皮地翘在半空,交叉在一起轻轻地摇啊摇,看得我双眼发直,竭尽全力才收回摇曳的心旌。
“亲爱的,你在看什么呢?”
“学长你为我买的两双靴子到啦!P9和P10,我是第一次看到鞋子有说明书呀~~”她轻轻一撑手臂,轻巧的翻了个身,把手里的德语说明书展示给我看,“还有这个是擦鞋布吧,长的可以当围巾呢!诶……?”她狐疑的望向我。
我啥都没听进去——因为妻子真空穿着体能训练服,胸前两颗樱桃若隐若现无比撩人。
看到我满脸痴迷的样子,项雯萱看了一眼门口是否关好,骄傲地做了一个挺胸的动作,俏脸却羞涩地扭向一边,双颊飞满了桃花。
“那个,”我用力咽了咽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喉咙里咕噜作响,“现在不是休息时间……把胸罩戴上,也一定要穿上靴子,我很色的把持不住的。”坐在写字台前开始写文件,汇报战果,登记伤亡,还有报告上级设立女副指导员,并建议人选。
项雯萱那边传来魔术贴扣拢的嘶嘶声,我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我给她做的“无害”胸罩么?传统的文胸有金属扣或者金属丝支撑,在防弹衣被击中后产生钝伤时,金属部件可能会刺入人体,形成恐怖的二次伤害,在我们还是“补充兵分队”的时候,支部会议上决定,由我来提醒女兵这一点。于是我们连的女兵不是运动文胸,就是细细的颈项上挂着一根颇有挑逗味道的系带文胸——当然唯有我家女人用的很特殊,是背带用魔术贴固定的胸罩。
“给你做的胸罩舒服么?”
“哈哈~难道学长想试试?”
“虽然我胸围比你大,但我还是戴不了的好么!正事!当是我的售后服务,准备向上级提交一个意见,配发军用胸罩啦!我们连里来了个上校,把我一顿批,说我政工没做好……”
“额……那个”抬头推了推眼镜,发现项雯萱正红着脸隔着衣服摸自己胸围,她已经学会了我的一个小动作,就是在思考时偶尔用上颚的贝齿,咬一咬下嘴唇,“长度可调,比紧绷绷的运动文胸好多了呢,不过胸罩这种东西,戴着肯定不舒服啦!”
“呐,打完仗你就可以在家里各种真空,还方便我呢。”眼睛往上翻,想一想可以随时上下其手的旖旎风情。
“打完仗的时候……”妻子把我因为写材料而弄乱的桌面拾掇一番,搬过椅子在我左边坐下,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抬起头望着明亮的灯光,满脸的圣洁与宁静,一定是在遐思和平的美好呢。
我抓了抓眉毛,继续敲打键盘。
“学长,你送我鞋子,不会是送我走啊……”
我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打着,头也没有抬起来:“我恨不得以宙斯的死法死在你身上呢,送你走?除非我挂了!送鞋是送邪走啦,辟邪,亲爱的老婆大吉大利大富贵,顺利平安渡过战争。”
“宙斯的死法?他是希腊神话的主神,怎么会死啊?”妻子顿时兴致高昂,伸出两只手把我的PDA与键盘推到一边,抓着我手臂摇个不停。
“11班众无良少年杜撰的,就算丫是天神,按照他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好’一个那种自走炮一样的活法,迟早会累死在女人肚子上么……还记得某个晚上我怎么说你的么?‘双十佳人体如酥,腰间仗剑斩愚夫,分明不见人头落,暗中教君骨髓枯’,哈哈~~”说完转过头盯着项雯萱如同水蛇一样的细腰,颇为吃味的作“审视”状。
“坏死了坏死了!”她作势向我擂起拳头,我昂起头摆出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耐打样,“果然是神憎鬼厌的共产党人么?”
“好了好了,说正事,女兵副指导员给谁当呢?”
“岑雪啊,按照她这样打下去,战绩擢升的军衔都要超过学长你了。”看我还在思考的样子,“她以前是团委宣传部部长啦,而且这个副指导员主要是关心生活的,她也能服众啊!她好完美啊……”
“打住打住,对我而言,全天下女人已经不存在,只有你,”打开储物箱拿出一根绶带,“昨天那个特殊任务算你击杀哦,你的确认击杀数达到50,也可以挂银色狙击手绶带章了呢!亲爱的真了不起!乖~~不要靠太近啦!心旌摇曳不利于工作,我还要忙呢……等晚上吧。”
项雯萱轻巧地点头,听话的站起身来,嘟着嘴把我桌上再次整理干净,坐回床头研究靴子与说明书去了。

突然!!!
凄厉的战斗警报疯狂地响了起来——贯透力极强的呜呜声催迫着我们的耳膜。
方才你侬我侬的甜腻气息一扫而空。
魔术贴,卡扣,弹药,枪支……制服装备的各色噪音合成了一首武装的奏鸣曲响彻坑道,所有的战士们全速开始披挂装备。
我伸手绰了戳身前的PDA,警报内容连着跳出来一大串。
从空袭到直接被武装进攻,从核生化武器警报到毒素进入坑道,所有该亮的不该亮的警报,全都亮了。
把PDA挂到作战背心上:“这他妈的真的是警报么?像是有人直接在所有的按钮上抹了一遍啊!”
来到室外站定,整个工事里一阵忙乱,陆航的机组正提着头盔跑出住室,别的同学大部分还未到达。
“各战斗小组注意,这里是连队指导员!按照防守预案投入基地防御!准备荧光棒,以备电源切断后作战需要!医疗人员转移伤病员,机要人员准备销毁书面材料!唔……”一双小手解开了我的头盔,帮我套上了防毒面具,是妻子,她拍了拍我面具上突出的“猪鼻子”,转身就要奔向自己的战位,“注意防护核生化武器!”
“王凯-雷震宇小组收到!”
“孙博扬收到!”
……
这边的指挥员频道里,骚大正在焦灼的询问:“河马!我们的通讯被切断了吗?为什么没有任何命令传达?我PDA坏了吗?你的PDA什么情况?”
“岑雪-项雯萱狙击组报告!没有任何敌人迹象,没有检测到任何有毒物质!……友邻部队有人在打羽毛球!”
“我靠,她们怎么接入指挥员频道的?!”骚大不解。
“岑雪成副指导员的调令没来,但是PDA权限提升了……他妈的,这个警报是搞毛啊?”
“额……那个!不好意思啦!刚才……刚才的警报是值班人员太过紧张啦,纯属误报,纯属误报......”一个较为陌生的女子声音随着警报终止,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我是值班员曾晖,刚才真的是误报!真的是误报!警报解除!警报解除!”这回终于是“喜欢把人指挥来指挥去”的肥皂头声音了,虽然还算镇定,但和那个女声一样的尴尬。
岑雪带着项雯萱再次像鬼魅一样从我背后冒了出来,防毒面具一摘,两个女兵用力地畅快呼吸着,妻子听到两个人轮番解释的情况,细长的眉毛扭出哭笑不得的外形:“学长,我感觉……”
“哦!我明白了!”孙策那边突然抚掌大笑,他和吴俊仪今日值班,挂着黄色的袖标,他一拍吴俊仪道:“学长!抓违纪的去!”
“卧槽,我也明白了!”吴俊仪也恍然大悟了,“骚年,上刺刀上刺刀!”
于是这两个挂着值班臂章的货一个端着上了刺刀的03式步枪,一个端着木质枪托展开三棱刺的56半,成跃进姿势向值班室奔去。
“喂!你俩,回来!”我再想不明白就对不起自己身份和体验了,可是这两个家伙一点都听不进去,还在跑,“他妈的!这是命令!交给政工!”
于是聚集起来的战士们一阵“切……”的嘘声,经过吴俊仪和孙策的时候我关掉送话器对他们张牙舞爪:“你们妹啊!看你们的样子!挂着袖标戴着头盔挺着刺刀冲进去……扫黄打非啊?!万一你把肥皂头给吓得ED了……”
“那他看病吃伟哥的钱我包了索~”吴俊仪一脸的不在意。
“ED?”岑雪不解。
“Erectile Dysfunction……”
“这里是连长,警报解除,该干嘛干嘛,他妹……”骚大发出命令,后半句给掐了切回指挥员模式,“他妹的,河马,连里女兵多,这事情你得管好啊!”
我和岑雪往值班室去,闻言颇为不得劲:“你妹,老子不是男妇联主任了,我这个水货可以退散了!”走到门口了抬起手想推门,却又缩手摸了摸额头上刚才戴着防毒面具急出来的汗。
岑雪轻轻的一笑,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肥皂头特别礼貌的声音传了出来,语气里完全是如履薄冰的小心。
房间里,一个军衔一年的女兵坐在监视器屏幕前认真地看着,但是耳根红的要滴血。
“指导员好!岑雪好!”平时看到我从来就严肃不起来的曾晖礼节竟然一丝不苟,而他一向严谨的军容竟然领口颇凌乱地像元宝一样翘着,都要看不清他的军衔了。
“曾晖同志你好,我现在暂代副指导员职责。”
“指导员好!副指导员好!”那个女兵也站起来向我们敬礼,我认识她,刚刚补充进来的学生兵之一,她后腰的外腰带那里衣物有些褶皱。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发现岑雪一双妩媚的大眼睛正饶有兴味地扫视着,从肥皂头的领口移到女兵的腰部,挺俏的鼻翼轻轻动了动:“学长,你没有闻到那种味道吗?”
“啊?什么味道?”
“燃情的味道~~满屋子都是哟!”岑雪柳叶双眉婉转地扬起,在这小房间中凭空勾出似唾手可及的质感,摄魂夺魄。
她掏出PDA,轻轻啃了一下指甲,翻找到了什么:“那个,你们似乎没有交报告与申请啊!补交,女兵的交给我,男兵的交给学长,然后……就算是交了报告组织允许了也不可以在非休假时间,嗯~你们懂的吧?”她笑了,像是一阵春风拂面一样。
曾晖夫妇——姑且算是夫妇——诺诺称是。
“然后还有器材向我们领取,领取也要打报告……意外怀孕是不可以的哟!”
我觉得曾晖和他的妹子已经像是鸡啄米一样在点头了。
岑雪忽然转身拉开了门,“轰隆!”两名精壮男子摔了进来,赫然是挂着值班袖标的两位在偷听而被抓住了——孙策与吴俊仪:“来的正好,给我们重现一下刚才的场景吧,你!是曾晖!你!就扮演他的妹纸吧!”岑雪的语气冷若冰霜,从门框上取回一个传感器——也许是狙击手确保后路的职业习惯了,两名值班同学却像是着了魔一样地照办,女王的气场太强了。
“1.曾晖同志的对象历经万险补充到我们连,两人相见,小别胜新婚。表现出欣喜的样子!”
“2.然后他们俩很激动地拥抱了,拥抱啊!不就是重演么,有什么可以害羞的?抱起来!男的搂腰,女的勾脖子!对!”
“3.曾晖把他的妹子抱上了控制台……停!抱住了,别坐下去!”
“4.然后,倒不是太出格,只是拥抱接吻而已,她压到按钮了,所有的按钮,于是我们都听到了,都被吓一大跳。”
我憋笑憋的内伤,两个大老爷们被指挥着很基情地抱在一起。
“请继续值班工作。”于是吴俊仪和孙策逃也似的跑了。
岑雪放下一本正经的军官模样,笑的前仰后合,她刚才用PDA自带的远程摄像头把所有的“重演”过程拍下来了。
“副指导员的说的对,今天之内交上报告,下次再搞出这种大篓子,恐怕就没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战争时期,这种玩笑无论有心无心,我们都负担不起!”
“是!”曾晖夫妇俩立正敬礼。目送我与岑雪离开,过了一会儿女兵也跑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这些细节的?”岑雪刚才的分析解释太牛逼了,我自叹弗如。
“值班室有摄像头的啊,用PDA能检视的,我用习惯了而已。”头号狙击手巧笑如花,指了指胸前的单兵信息终端机。

“朱海舟,立刻到会议室!朱海舟,立刻到会议室!”曾晖的声音终于恢复正常了。
“你好,指导员同志,总参二部的。”进入会议室,看到桌上放着茶水,一个穿着常服的陆军军人迅速的转过身来向我伸出手,乍一看很普通,眼神里满是普通人的坦然与平和——但是在这样的战场上,坦然与平和本身就极为不平凡,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中年人,中校军衔,制服上虽有07式标识的11年式样改进,但是远不如我们学生兵连的同学们华丽。
“中校同志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部协助?”我赶忙敬礼。
“很久没有穿军装敬礼了,略有不习惯,还请海涵。”他笑了笑,“两件事情,都与你们有极为密切的关系。”
“1.你们是我军第一支全信息化试验部队,但是信息化终端有向美军漏出的危险,必须阻止。
2.调查你们之前行动中所受到的莫名阻挠与背后的深层次原因。”
一份资料共享到了我的PDA上,我注意到中校手中的PDA与我们的略有不同。
资料颇为西式,流程明晰——
资料来源就是这位中校,有姓名、有军籍号、有照片、有军衔、有部署,但是闪了一下除了照片和军衔外,姓名、军籍号、部队全都变了。
第一部分内容是昨天我汇报的,有同学检举,发现学生连某名士兵与外界的过多的不必要联络,而且事关PDA,这是发现征兆汇报的第二天而已。
第二部分就是我们在执行任务中遇到的反狙击手器材与最佳撤退径路被人为堵塞的情况。
我差不多读完材料,那位中校说话了:“其实我和你陈科伯伯一样,是个摄影记者。”
等我低头再去看PDA,刚才的材料已经消失了,就像不曾发送到我的终端上一样。
“指导员同志,请带我去领一套防护装备吧!等下请安排我与傻人放火同志交流下摄影心得可否?”他还是笑着,普通而平淡的样子,把一个相机包背上肩膀。

这段对话后,我的心头全然是风云诡谲的阴谋,我抓不破重重迷雾,找不到到底这些是为了什么,正在思考着,又想去掏香烟,却掏了个空,这时……
“连长!指导员!有警察师的兵欺负我们女兵!”一个尖利的女声同时从通讯器与坑道里同时响了起来。
负责坑道外围警戒的刘梓名推搡着一个穿着警察师服色的我军士兵进入了坑道,那个兵用我们缴获的美军塑料手铐从背后反绑,那个警察师士兵的表情桀骜不驯,不像个士兵,却像个市井无赖,却有着杀手一样凌厉凶狠的眼神。
“我肏,女兵有损失什么吗?!”骚大飞一样跑了出来,问道。
“没有,他被那个女兵放倒了绑了!”刘梓名回答道。
“那就好,先关禁闭室,看好了,我来负责问他,等警察师的来提人。”
女兵,相关的是非就多,但我们从来不干涉恋爱相关事宜,可相应的,如果有人欺负我们的女兵,等于触到了所有男同学的逆鳞。
我这时候倒是觉得骚大作为军事主官的样子很是硬朗——护犊子。

正在我想要感慨今天事情怎么那么多的时候——
“河马!指导员!有个……‘机器人’……对,一个会说话的机器人……点名要找你!这他妈的什么事情啊……”柯达文的带着震惊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履带的,长的和Wall•E一样的,还带武装的,举着双手作投降状呢!我该怎么办?”
“PDA有视频通话功能,你直接把摄像头接进来啊!”
“噢噢噢,我新人,信息化装备还不熟练,对不起对不起。”
刺啦刺啦,一阵电波杂音后,我看到了柯达文举着装了Eotech全息瞄准镜的95式突击步枪瞄准一个机器人很紧张的样子。
“小红……啊不,小蓝?!”我也震惊了,机器人小蓝身上还有明显的5.56mm弹孔!
“放他进来,我马上到!”

jusensen 2012-5-12 20:40

不知道现在世界各国的形势怎么样了。因为主角是个在山东地区的步兵,所以知道的好像不是很多的样子。现在中国和美国似乎是打成了僵持状态,而按照中国目前的情况失去了东南部分地区的沿海海岸线对国内造成的影响不是非常大,至少对武器装备没有太严重的问题。那世界其他地方打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可能中国和俄罗斯联合起来推回去?

redhippo 2012-5-13 07:35

回复 65楼 的帖子

辽东地区的步兵,是最基础的步兵战术单位,连,所以视野很局限,很微观,严重缺乏宏观观察。
这篇小说中,俄罗斯是一个真·搅屎棍无双的怪胎,自己在打欧洲,现在对美国开方便之门帮美国打中国,看美国不行了立刻背后捅刀子,后来和中国冲突过,再和中国联合打美国,联合的条约刚生效不久,又撕毁条约攫取自己利益。
不过我觉得这样的俄罗斯比较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

jusensen 2012-5-13 09:35

回复 66楼 的帖子

:sweat 这也太没用节操了吧?虽然说俄罗斯比较没节操但是也不能这样啊。这更像是英国人干的事情。

XGCJ 2012-5-22 10:21

别的且不论了,写得很有想象力,战争其实是很乏味的事情,好的战争作品其实吸引人的还是战争中人表现出来的人之所以为人的地方,很难把握,作者已经很不错了。

redhippo 2012-5-23 09:52

如果战争在明天XXX——饵I

“报告指导员,机器人……带到!”柯达文一直把手指放在扳机护圈里,有意无意地指着机器人,看到我终于如释重负,对我举手敬礼,而我注意到小蓝的行走装置上履带已经有多处破损,车体上更是弹痕累累。
“不要敬礼,我不想嘲讽美军狙击手,谢谢你。”柯达文迈着轻快地脚步向医疗队去了。
“终于 可以 歇一歇了,河马 大哥好。主人芬蓝,被叛徒出卖,殉职 请求 向上级 汇报!”机器人小蓝摄像头上的眉毛雨刷不停地闪动着,结结巴巴的说着话。
“你说什么?芬蓝殉职?!具体什么情况?”我很震惊,不过紧接着更加震惊了,“那是谁在操作你?!”本能反应着举起机枪对准机器人,迅速往后闪。
小蓝又把自己的机械臂举起来,车体各块面板全都打开,作无害状:“是我自己。”
“你有……智能?!我是指人工智能?!”
“主人说 那不是 真正的 智能,是 模拟的。请求 向上级 汇报!敌后 危机!”像是在不停的遣词造句,小蓝说的话断断续续的,随着无数的“眨眼”。
“你能走么?不能走我去叫人?”
“我 可以 把 动力 传递到 负重轮,可以走,主电池80%,副电池100%,装甲无破损,观瞄系统受打击震动须归零校准,武器系统正常。”终于说了两句比较顺畅的话。
“诶?芬蓝给你设置了克里斯蒂传动系统?”
“未知词汇,克里斯蒂传动系统,词义分析!偏[正(偏正)]短语,克里斯蒂-传动-系统,请确认语法分析,请定义词义!”
“语法对的……就是可以履带负重轮驱动两用的意思。”
“新记忆收纳,感谢河马大哥。”
正好有个军事情报局的人在,那么我带机器人去找他吧。
走几步,机器人小蓝就会停下来校正一下姿态,看来履带所受到的损害不小。
“哇,小蓝怎么来这里来了啊……不过,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招待你呢!”项雯萱看来很喜欢这个机器人,蹦跳着跑过来,“诶?你受伤了!”
“嫂子好!我是逃兵……避难的。”小蓝并不如我们在绿区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一样非常兴高采烈四处暴走,情绪颇为低落。
“这个机器人,是活的!”岑雪妩媚的大眼睛眯了眯,像是很忌惮这个机器人的样子。
“是啊,它会动的,是活的啊!”
“不是,和我们抓回来的SWORDS机器人不一样,这个机器人更像是机器-人,有生命的!”岑雪凝重地对项雯萱解释道。
我点点头:“你的直觉很准,的确是某种程度上的人工智能。”
“是模拟思维,不是 人工智能!我 能 模拟 人类的行为模式,依据记忆 编订 言行,但我并不是 真正地 懂得 深层次的 感情 更像是……鹦鹉学舌。”小蓝开到我前面把我拦住,再次纠正道。

“总参三部的WZ908‘自行情报获取器材’项目?”中校在他的住室里,正在整理他的摄影器材,看到我带着机器人,还不等我和机器人开口,他就问道。
“请 代我 已经殉职的 操作员 联系 总部。操作员代号:芬蓝;姓名:陈梦知;编号:DBZQXXXXX。”
“请稍等,我联络一下上级,目前我不具备权限查询你的相关信息,而且你违背了行动准则,公开了真实姓名与编号。”拿出PDA正在操作的中校突然愣住了,“等等,你是自己在说话?”
“我 是 在说话,但 不是 人类的说话,而是 依据硬盘记录与行为判定结果发出模拟人类语言的声音。”后半句话显然是芬蓝直接描述后小蓝所记录,难得的流畅而不磕巴。
“无法 描述 我 所 遇见的 情形,请 自行 观看 我 所记录 的视频资料。”一阵电机与金属活动部件的轻微噪声,小蓝的一只机械臂伸出去好长,伸出一个USB接口。
中校顿了顿,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拔去网线关闭无线网卡,插上USB线。
视频的内容很清晰,就如最早看到那段拍摄给项雯萱家里送食品药物的那段一样。
机器人在行驶着,靠近一幢小楼时,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交火声,镜头急速推进进入房间,看到一个男子举着武器倒在了血泊中,周围环绕着各种各样的电子器材的工作台,头顶组成了八分之一个球面的液晶屏幕被密集的5.56mm弹药打的弹孔无数,爆出闪亮的电花……听到声响后,一群人迅速的又冲了进来,除了领头的那个平民服饰外,其余人全都是所谓的汉奸武装“民主新议会军”与“民主新警察”。
“来得巧,正好一锅烩了!”领头的那人吼道,举枪就射。
“暂停!”中校吼道,吓了我一跳,“你认识他吗?机器人?”
“认识,我主人 原先的 上线。”小蓝的摄像头转过来对准中校。
“小邱……”中校摘下大盖帽,用力搓了搓头皮,把原来从旁边长出来盖住头顶的头发都抹散开,闭紧眼睛,头部的青筋不停地跳动着,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继续。”
画面急促倒退抖动,小蓝显然还击了,于是就是疯狂的猫与老鼠的游戏,逃离与射击,履带车辆的高通过性展现了出来,最终小蓝甩掉了追击的美军与带路党武装,视频的结束就是柯达文警惕地瞄准它的画面。
“原有 计划1 是 撤退 到 吴老板 处,备用 计划 是 去 陈老板 处,但是 我 觉得 那会 危害 到 别的 同事,改变 计划 撤退 到 军营。”
“朱海舟同志,请借一步说话。”中校一直是那样春风拂面的淡定,在关闭自己住室门时才有了一丝警惕从紧盯着机器人的眼中闪过,“我觉得,你未免过于草率……把这个机器人放进来。”
“虽然我们之前见过且合作过——我指机器人,但是我现在也觉得它很古怪,竟然会自作主张改变计划。我只知道我们又失去了一个为祖国而战斗的高贵灵魂,验证是否忠诚这是你们的事情,就麻烦请您来处理这件事情吧。”
“份内的事……”

中校话还没有说话,凄厉的警报声又响彻了坑道区。
“全体注意,紧急任务!轻装出发!……这回真不是误报,这回是真的。”自从出了那个小意外,曾晖变得颇为一本正经,细心严谨。
我已经把自己的2份报告电子稿发给他让他快点写完,想趁机调侃他几句,却看到骚大如同见到鬼一样的表情。
“接船?!”
我打开自己的PDA,任务目标里赫然写着:“到旅顺港接船,把货物护送到渤海的港口!”
骚大作为连长,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向同学们解释这个任务。我向来自况伶牙俐齿,但是想了想措辞,除了满篇的“这个……那个……”就无他可言,我懊恼的磕了磕头盔,干脆把事情挑明——
“这是一个古怪的任务,古怪就在于,竟然有运送给我们国家的海上运输,还要我们来接船!啊啊啊啊啊……我特么的不明白,美国天下第一的海空军在搞毛!让我们去接船,任务结尾竟然不是往常的祝愿与要求,而是说将会很顺利,还不是渗透任务?!”
“反正就是诡异值爆表呗,同学们,任务要求轻装,但我觉得……带多点保险!”基杨放下手里的画作。
“只要不影响步兵机动的,所有重武器都带上,就这么办,携带方法按照惯例来!”骚大已经换上了AFAR——下机闸改成完全金属件的新货,更名A-Fu Assault Rifle,他反复练习着装弹的动作,嘴上发布新的命令。所谓携带方法的“惯例”就是负重携带顺序为——胖子>干部>男兵>女兵,就这个减肥方法,刘梓名同志等胖子们现在都变好帅。

沉沉夜色里,无数穿着07式迷彩的身影在跃进着,友邻部队也调动了起来,只不过他们很多都是一个班才有一个单兵信息终端机,而非我们人手一个。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倾巢出动整个连队的经历了,诡异的感觉缭绕在我的心头。
军靴踢踏在残破的城市里发出恼人的齐擦声,尖兵组,狙击组,反复在本该与美军接触的区域搜索,然而结果却是安静的让我无比恐慌。

“李彦沛!这里有个水管,做个没良心炮把那边拿个检查站端了试试看如何?”
“啊?啥?没必要。”李彦沛放下了巨大的背包,看样子又在准备什么大杀器。
“TG军最流氓没有之一的武器——107mm火箭弹我们带了不少,河马桑,看我们的~”张兴亮也从自己的杂物包里掏着什么。
电池,三棱尺,火箭弹放在夯实的地面上——嗖嗖嗖三声,我第一次站在那么近看土法上马的的107mm火箭弹射击,飞的歪歪扭扭的,但好歹是正对着方向。
“好漂亮的焰火啊~”通讯器里岑雪感叹道,她曼妙的身体中俨然是完美的融合了杀戮与妖娆的能量,让人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她的美貌能杀人,还是她的步枪能杀人——就连我军都开始流行用美军描述她的绰号来描述岑雪为“美杜莎”,因为总有男兵因为看她而失神“石化”,不住地发呆流口水。而美军描述她为“美杜莎”的原因——被凝视后就会浑身碎裂:被12.7mm弹药撞成碎肉块。
远方巨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突击组突入检查站,发现倒毙的尸体只有所谓的“民主新议会军”与“民主新警察”,美军像是从来不曾不存在一样。
我陪着狙击组们在被摧毁的检查站附近呆了好久,美军依然像是从来不存在于我们的大连市一样,根本毫无反应——如果不是阿福这个“自行防空导弹发射器”又连续打掉游逛在附近空域的若干架无人机的话。
那个火力凶残,反应迅速,睚眦必报的美军哪里去了?!

redhippo 2012-5-23 09:54

如果战争在明天XXXI——饵II

奇怪的任务继续进行着。
接船?接的是什么?
原油!
西气东输等设施被间谍与带路党破坏后,我国沿海的用油一直是极为紧张的,军用尚算保证得了,民用极为紧缺,若非我国的基础设施更多仰赖煤炭,极为可能发生大规模的平民冻死现象。
问题是,那么大一艘油船,怎么他妈的开到大连来的?外面团团围着的全球第一的美国海空军是吃屎的?!就算吃屎,抬个头都能看见一艘那么巨大的油船啊!
有且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故意放进来的……
可这么说,又他妈的见鬼了,谁指挥美军把这里让开的,就连地面部队都撤了?!
肥胖的油罐车呼噜呼噜地喘着粗气在地面上排着长队挪动着,军用民用都有,大摇大摆的,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在战争中,两天,直到蜿蜒而拥有上百台油罐车的车队以惊人的效率把所有的原油都运走。
部队是处于交替掩护的姿态中,PDA上显示的各个连级单位反复的调动着,便携式防空导弹射手与自行防空系统一直高度警惕,然而整整两天没有任何人干扰——带路党是畜生,不是人,也不具备人类的战斗力!我们的对手在这两天来,都是带路党,就连使用专用步枪的狙击小组都不愿意浪费金贵的狙击弹,要打也用突击步枪来。
我与带路党之仇恨不共戴天,骚大给连队的命令是各班组轮流出击屠戮带路党,我全勤了每一次清剿,始终冲在最前面,机枪的后坐力在轻快的跳动着,弹起的弹壳伴着撕裂空气的弹道跳着死亡的舞蹈,就像赶鸭子一样追猎带路党的时候,经常能听到那边的无线电员在撕破喉咙拼命的喊美军支援,但是——美军一直没有来。
更为神奇的是,美军几乎不在意这一片区域的控制,我军运八炮艇机,海狮号之类的对地攻击支援机全都上场而不会遭到任何美帝航空兵的干扰。

任务完成了,各连级部队继续成交替掩进的姿势撤离,骚大准备向上面请示作为殿后的时候,上面的命令也来到了,正好如此,其实我觉得那是应该的,毕竟我们完全信息化,单兵可以呼叫炮兵支援,强大的我军支援火力是我们安全的保证,我们不断后谁断后?
“米帝在哪里啊?米帝在哪里?”尖兵组的孙策在闲适地唱着小歌,几天的闲适让我们淡出鸟,各路闷骚的人物各显神通。
吴俊仪跟着唱道:“我特么怎么知道米军在哪里?”
“这里有Army啊,这里有Marine,还有那些带路党的大傻逼……”
曾晖的声音突然消失的时候,我正在翻看政工专供的新闻,林书豪得到了战场晋升,成了上尉,“身为华夏儿女,傲为美国公民”的屁话在美帝的宣传机器下疯狂的鼓噪着,就在此时,我的PDA突然掉线了,整个通讯系统完全静音了!
这一瞬间像是有人把空气都变得粘稠,我整个大脑思考能力为之一滞,抬头看向骚大,感觉一切像是慢镜头一样,骚大把PDA转向我,屏幕上本来代表各位士兵的红点,全都消失了!地图也不跟着转动了!骚大也震惊的不知所措。
“敌袭!!!”岑雪惊声尖叫起来,尖细的嗓音刺穿了那短暂的沉默,呆滞的神经像是突然惊醒一样重新工作起来,找到靠自己最近的掩体,嗖的钻了进去。
“派出传令兵!联络各班组,汇报损失情况!”
望向头顶正在远去的航空兵与四周依然平稳安静的空气,一种怪诞的感觉缭绕在心头——哦草!我们是解放军第一支完全信息化的连队,在中华卫国战争中屡立奇功,拥有最强大的支援火力,无论防守进攻中都能直面美军三倍于同建制的部队。
好么,这回又给黑了!上次是EMP,这回是毛啊?!
“快快快,帮忙把这个给支起来!”阿福背着个机器窜了过来,“卫星信号掉了,我们开离线工作模式,这个相当于手机的通讯基站,设立好了远离这里,美帝肯定会打击这里的。”
“咕咕!吱——”一阵电子器材开启的噪音,单兵信息终端的离线工作模式激活,一时间耳机里充斥了各种各样的询问声,甚至有人紧张的哭了出来……
在连指挥所恢复显示的屏幕上,各位同学出于本能向队伍中心收缩靠拢,直到连长骚大冷静而威严的命令声重新上线:“各战斗员保持冷静,汇报损失情况,连部已派出通讯兵联络大部队。各战斗班组前出,加大防御纵深。”
我们没有电台,只有单兵信息终端,然而这就是信息化的军队吗?诚然我们是一只新组建的部队,严重缺乏原有通讯条件下的训练与实践,信息化给战斗力带来极大的提升,然而……突然切断信息化的部队,我们在第一时间恐怕连妇孺都不如!
“报告连部!前方路线已经被切断……轰!”表示我连前出侦查战斗员的红点突然灭了,伴随着一阵巨响——M1坦克的高爆榴弹的爆炸声,连部众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突然红点再次亮了起来:“报告……连部……发现……大队……敌军……大量……坦克!”一段视频资料紧接着传了进来,两种不同服色不同装备的美军部队正密集地出现在街道上——海军陆战队与陆军,“报告……连部……战士……董震学……下线……终端……自毁……”紧接着,视频断开。
“倒回去! 倒回去!看那边!”基杨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对着骚大喊道,“你看,美军士兵都背着电台来,我肏他妈的,美军这是把卫星屏蔽了吧?”
“连部的成员都散到各班组去吧,这回……恐怕没那么简单!”
“骚大,基杨,帮我去设立第二第三套信息站,这台估计活不了太久。”

“老晁!你这是干什么!?”
在单兵信息终端掉线的时候,众人都在拼命靠拢,只有狙击手小组,也许是习惯了长期单班组作战的狙击手们还在位置上,这一动一静,狙击手反而在最前线了,我到了岑雪-项雯萱狙击小组里,还在爬掩体,就听到后面传来惊愕的喊声。
“不管你们了!老子要投奔氏王目田了!哈哈哈!”
“这里是连指导员,战士晁足金,我命令你,立刻放下武器!放下单兵信息终端!”
砰砰砰砰!回答我的是一串子弹,“中共是要亡的,中国是要民主的!我要去拿绿卡了哈哈哈哈哈!!狗日的政工,算你运气好!”眼见着就要躲进街角的建筑群众。
“轰!”晁足金的身上被12.7mm子弹穿了个巨大的洞,整个人被巨大的动能顶飞出去好远,高效制退器激起的枪口啸声就在耳边,震得我脑门嗡嗡响。
但是这不算什么,恐怖的是我像是被什么瞄准了,浑身鸡皮疙瘩爆起,下意识的抬头,看到两个闪光的点正在急速靠近。
“快跑!”手脚并用爬上残破的建筑,抓住两名女射手的手臂就往窗外跳,巨大的爆炸在我们背后响起,我最后一刻的记忆是灼热的气流冲到后脑勺,与后备无比的疼痛。
“连长,申请以连部权限毁弃晁足金的单兵信息终端。”
“需要指导员确认……赶快把河马弄醒。”
有人送来一阵清凉的液体穿过了干涩的喉咙,我费力的睁大了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满是剧痛,到处是烟灰,一股熟悉的体香正在帮我擦眼镜,模糊的视线里,能看到一团瓦砾废墟正在身边轻轻动作着。
她把眼镜给我戴上,我看清了这瓦砾废墟是跪坐在我身边穿着吉利服的妻子。
“你救了我们呢!要不然美杜莎的传说就要终结了……虽然我有点吃醋……”我看到放在一边的防弹衣,背后插着大大小小若干个弹片,若不是连队的机枪手都在我的强令下装了前后两块防弹板,恐怕我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捕食者无人机上的海尔法导弹,专门针对狙击手的定点清除,学长,我觉得美军这回是很认真的。”岑雪把我的PDA递给我,看着我说道。
“更认真就能赢他们了,刚才我们不是没死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晁足金的单兵信息化平台以连部权限销毁,却在记录上写着:“被美军俘获后要求战友将之射杀,并自毁单兵信息终端。”
晁足金就是中校口中的那个涉嫌持械投敌的学生连士兵,他同样是个WG玩家,只不过新浪与腾讯的公司数据库对当局的开放一直不情不愿,直到最近才查出,这人很早就有投敌的信息。
“对晁足金的死亡描述,按照我的口径来。”抹了抹脸上满是灰,倔强地站起来要自己走。
“那个……学长……我道歉,刚才不该有小性子的……”妻子跟在身后,拨弄着自己的手指,低着头说道。
“啊?!怎么了?为什么要道歉?”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才我吃醋了……其实不应该的……你只是救战友吧……对吧?”
我摸了摸依然有点疼的脑袋,大概想明白了:“额,晕!跳出窗户的时候我抱着你俩,那时候你就嘟着嘴一脸不高兴了是吧?你记得我用那只手抓你的吗?”
“嗯?左手啊!”
“我是左撇子对吗?”
“对啊,学长是左撇子。”
“你在掩体的内侧,我爬上来的位置的右边对吧?”
“啊……这样……”
“先把你抓住,然后再伸手去够岑雪,再然后跳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唔……”
抱住妻子长长一吻:“撒撒娇没什么错的,你一直在迁就我,对我很好,好的都让我觉得不真实……难得能看到你小女人娇纵那一面。”
再抱,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跟上岑雪。

趁着妻子离开,我点燃一支烟。
美军像是有备而来,又像是仓促应战。
他们屏蔽了卫星讯号重拾电台,起手就废了我们连联动全战区的信息化作战能力,也极为迅速穿插兜住了我们的去路;
然而他们却迟迟没有发动攻击,手投式便携式无人机发回的汇报是美军正在展开队形。
难道说,运送油料只是一个诱饵?
传令兵无法突破美军的封锁,我们始终无法联络到上级,也许就是为了消灭一宣传典型发起的作战吧,但这种很可能得不偿失的“面子战争”更像是东方人式的思维——之前那么多的部队这么大摇大摆的来来去去,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们是咬钩的笨鱼?饵料都已经被我们吃下去,无耻的说,解放军哪怕放弃这个连也没有关系。
到底是为什么?
焦灼与不安写在学生连指战员每一张年轻的脸上。
若是以往,我早就会高呼大家准备战斗:“大不了拼一个鱼死网破吧!”
现在的我却期望能活下去,也为了可爱的小娇妻,为了还未祭扫的父母的坟茔,为了复仇,为了国家。
无论怎样,跪下哀求敌人换不来生存的机会,想要活着只有战斗,想要防守只有进攻。

redhippo 2012-5-23 09:57

如果战争在明天XXXII——饵III——谁是饵?谁是鱼?I

一道美丽的烟气从一幢被战火蹂躏到残破不堪的10层大楼上袅袅婷婷地飞起,在空中划过一条顽皮的轨迹,炸开一朵巨大的烟花,涂着美军机徽耀武扬威,如今却破碎的遥控玩具拖着长长的焰火不甘心地坠地。
建筑物中面盘四方的青年人一甩手把打空的肩扛式导弹发射筒往背上一甩,扣上头盔风镜,从楼顶挂好的速降绳索上熟练的划了下来。
“人间何处不灰机?”埋伏在楼下接应的吴俊仪看到阿福从楼顶潇洒地滑下来,“再2架就到50架了,金牌手淫男啊福福!”
“赶紧跑吧淫娃!The building has been compromised!”阿福作势要殴打吴俊仪,却是满脸得意的笑容,笑的眼睛眯成了缝。
属于火力支援组同时也是记者,整日说自己胖其实长得很俊朗的张兴亮也从掩蔽部跑出来跟上两个人,小心保护着单反给阿福看:“好男人就是打飞机也是要爬上高楼,高姿态……不过你滑降的动作还是超潇洒的,下一期解放军画报的封面人物如何?”说着夸张的站远点瞄了瞄阿福大腿上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滑降带,“少年,勒蛋蛋不?”
阿福拍了拍傻人放火的头盔:“老子是副连长,不黑我你们会死不?”
还没到一分钟,阿福刚才的发射阵地就被美军的战斧式巡航导弹击中,美军的高度信息化与迅捷的火力支援在掌握规律后不过尔尔,开心的三人视背后剧烈的爆炸如无物,一路吹牛打屁拍来拍去中撤离。

骚大摘了高度近视镜,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睛,满面愁容的盯着我。
“看毛看,那么基……”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基个毛,现在我们被围了,上级联系不到,当连队主官人前还得说着镇定的话,你娃不配合老子的指挥工作还调侃我!”
“怕个鸡巴,美军就是冲我们来的又怎样?啃掉我们磕掉他们的门牙!”
骚大怒了:“你就知道死死死!一百多条人命压在我肩上,你特么挂着和我一样的一毛三不帮我分担,还在那里丢精神原子弹!”
“退缩与忍让换不来生存,只有一枪一弹的去赢得生存的机会!”我跟着站起来吼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以必死的决心去战斗,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第二就是输,第二就是死,幸存是胜利者的附加奖励!”
“肏!……”骚大犟脾气在顶,“好吧,你说得对。”
拉开门,看到连部诸人都在看着我们,晁足金的变节没有人刻意去传播或压制,大家都知道,其实大家都很豁达,能活一天是一天,自己选择加入军队,也曾在尸山血海里艰苦跋涉,送走过战友,杀死过敌人,于是在镜头下,我们这帮人整天疯的和一群快乐的小二逼一样,到了直面死亡的时候,又有谁能举重若轻?
“阿福学长,你打掉无人机给弄回来了!”一个女兵提着步枪,叽叽喳喳地跳进了连部所在的指挥所。
“来来来,邪恶的宣传机构开始摆拍摆拍!阿福的装屄时刻到了!”
塑料制的击落章在阿福的右臂拍成一行,4个银质的无人机击毁章(每个章代表10架),2个铜质的直升机击落章(每个代表2架)在镜头下闪着耀眼的光。点着烟打着盹,枕着残骸望着天……各种各样酷到极致冷冽非常的造型。
“我肏,拍完没有!我快给呛死了!”
“呛死你妹的,老子的烟!”基杨闻言把阿福嘴里叼着的烟卷抢走。
“间接接吻哟!!!”那边女兵兴奋地拍手大笑。
“好了好了拍完了,阿福要不要在照片下注释:打飞机英雄生前最后一张?”
“精尽人亡?”又在保养他金贵无比的M4的曾晖突然抬头插了一句。
“丫的,不黑河马改黑我了是不是?别闹了,打掉的都是捕食者之类的无人机,全球鹰那种窥视狂打不掉,命令各班组不要暴露在外面,不然会傻逼的!”
“嗯!节省重武器,做好长期固守的准备!”骚大点头加了一句。

美军不疾不徐地,在收网。
能听到基地方向后路切断我们连去处的美军与我军的激烈交火声。
手投式无人机在空中盘旋着发回的实时信号是大量美军与精锐的“民主新议会军突击队”正在我们的三个方向源源不断的汇集,大战的阴云盘旋在头顶久久不散。
入夜,在废墟中与项雯萱背靠背休息时,抬头看见岑雪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叼着水袋吸管看着远方。
“你在看什么?”
“没看到什么,就是感觉,这个方向,会被美军的进攻部队给塞满……”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轰轰轰!”绵密的爆炸声开始连绵不断地响起来,阿福的命令让我们一直躲在各种各样的掩体里,稍有运动也是无比小心。美军找不到我们,于是支援火力的射击便从以往的精确打击改为覆盖为主,那些本应作为火力支撑点与观察哨的位置几乎无一幸免于美军强大的火力——被翻了个底朝天。
除了干部、狙击手、班组精确射手以及通信基站维护人员外,大部分战斗员都躲在了临时挖通的地下掩体里,其实就是住在下水道里了,恶臭,昏暗,潮湿,乃至时不时在污水中流过的尸块,不过至少是安全的。
可惜没有了与上级的联系,我们无法请求到精确的市政下水道规划图,不然早就和连长的另一个绰号一样“耗子”钻洞跑了。
抱着枪躲在废墟里,一直开着手里的PDA监视,万幸这一波攻击中没有人员伤亡。
我是步兵,我躲在掩体里对美军的支援火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着,耐受着,煎熬着……真不知道朝鲜战争时我们的前辈怎么顶住了美军的炮火洗礼,直到此刻我才真真切切的明白:所谓血与火铸就的军魂,并非只是一个纸面上的文学概念,是真实的,是可触摸的,八一红五星的内核所在。
“以我之身躯为镔铁,铸就军魂新时代;以我之血液为笔墨,书写战史新篇章……”

好是拙劣,我要改一改……
这时!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履带的怪叫声由远及近。美军的支援火力还未停息,在这深更半夜里,地面部队就上来了!
因为布撒出去的传感器已经被炮火毁坏,美军逼近了。
两辆M1艾布拉姆斯坦克,两个步兵班,步兵班配属一台SWORDS战斗机器人成警戒搜索姿势前来。
岑雪开始从战术背心的口袋里掏东西,一,二,三,四,五,5个反步兵阔剑雷的遥控器,着手调校对于一个姑娘而言体积过于巨大的狙击步枪,举手投足间连贯,精准,优美,同样杀气凛冽。项雯萱把夜视仪拉下来开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坦克怎么办?”夜视仪挡住了清澈的大眼睛,只有下半张脸优美的唇线轻动着,说不出的诡秘妖异。
“坦克……可惜我带的火箭筒是温压弹……”仔细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交给我吧,你们把手雷给我。”
“不行!不可以的!”项雯萱伸手拦住了岑雪要递给我的手雷
“我才不是当肉弹呢,一辆美军坦克换个连级军官我二吗?给我手雷!”命令语气,不容质疑。
妻子猛地把夜视仪抬起,委屈的梨花带雨,似乎想说很多话,却只说了两个字:“小心!”

岑雪是个做事很用心的小姑娘,在学生会的时候就颇为闻名——在战场上的表现就是,PDA标配三个多功能传感器,她带15个,还特别喜欢在自己的后路布设59式与67式反步兵地雷。自从我被编入她们的狙击小组,更是被她们用来当驮马,背包里塞满了阔剑雷。
我离开了她们的阵地,在20多米外的另一处废墟中待机。
美军的搜索队列看似轻松闲散,缺每个角度都被人警戒周全,隆隆的坦克声伴随着M1艾布拉姆斯巨大的体重,压得地面噌噌地战栗。
拐角,
随着坦克的减速,美军步兵速度也有所减低。
“轰!”“轰!”
队伍的头尾两端响彻巨大的爆炸声,钢珠划破空气的嘶嘶声绵密不停,似不透风,让人脊背产生酸冷的寒意。
“Take Cov……”(找掩体……)反应过来的美军士官正要发出指令,话还没喊完,头盔下缘却爆出一团粉色的炫彩烟雾栽倒在地,美军士兵迅速地卧倒,匍匐着向街边的废墟里钻……
直到此刻,美军士兵的临场反应可谓迅捷而得当。
“轰!”“轰!”“轰!”
连着三声爆响,像是空爆弹药一样,钢珠带着死神的连绵不断的狞笑声从天而降,匍匐在地的美军遭受了更为惨烈的杀伤。

我突然呆了一下,这种阔剑雷的用法我想都没有想过……但是现在轮到我上场了!
20米,极限冲刺!
远处那台M1坦克的遥控武器站在对着我扫射,巨大的子弹拖着弹道上的火光急速地在身边穿行。
老子的步兵技术啊!我特么所有的战术动作都用上了!保命全靠你了!
全须全尾地靠近了坦克!三步登车,爬上炮塔,高大的M1爬起来很容易伸展开身体,蹬蹬蹬的脚步声敲在装甲板上,M1坦克的炮塔飞转着想把我甩掉,扯开舱盖把集束手雷丢进去,大喊一声:“Auf wiedersen!”(德语,再见)趁势往旁边的弹坑中一跳,趴在被阔剑雷的钢铸剁得稀碎的美军士兵残破肢体上,浸润了鲜血的肉泥溅起半天高。
轰!
剧烈的爆炸从炮塔尾舱发起,整个方正而巨大的炮塔被掀上了天!连带着沉重的车体都忍不住跳了起来。
远处的M1见失去了目标,飞转的炮塔就要对准刚才项雯萱射杀士官的位置了,天啊!不要!我狂奔着挺起机枪对坦克进行射击,可是7.62x54R的弹药敲打在厚重的装甲像是打铁一样叮叮当当却毫无作用,坦克甚至不理睬我。
轰!轰!轰!轰!岑雪出手了,QBU09的声音在我听来如有天籁一样美妙。
连续四发,车长周视镜,炮长瞄准镜,遥控武器战的观瞄系统全都冒出了电花与黑烟,全废了,还有一发奇怪地打在了主装甲上。
一个背着MK20SSR狙击步枪娇俏的身影从另一侧窜了出来,娴熟地爬上了坦克。我也紧接着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车。
“Get out!”(出来!)一声娇叱,举着长风滚筒冲锋枪的是妻子,她早溜到街道另一边了!
可是坦克的炮塔还在疯狂的摇摆,不听。
我抬手把遥控武器站上的M2重机枪枪管拆下来,乒乒乓乓地敲打着舱门:“We’ve got explosives attached to your turret! Get out or get bombed, the choice is yours!”(我们在炮塔外安了炸药,要么出来要么被炸,自己选)
M1坦克的炮塔终于消停了,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声音:
“We surrender! Don’t shoot! Bu yao kai tsiang!”(我们投降,不要开枪!)
“轰!”闻声转过头,炮管下面一阵血光四溅。岑雪那边左手拿着手枪,右手提着QBU09正在给地上缓过劲来还没死透的美军士兵补枪,被射一身的钢珠,没死的也够惨了,不如解脱了他们,偶尔有几个还有战斗力的想要反抗,却比不上连队头号神枪的枪快,项雯萱过去看了一眼,原来驾驶员想要拔手枪,结果被岑雪打的四分五裂。
“Obey us or get shot!”(服从我们或者被杀掉!)
“Me……Medusa!”(美杜莎!)美军车组驾驶员吃吃地开始念着他们赋予岑雪的绰号,岑雪对他们展颜嫣然一笑,却吓得他们要后退。
“Actually, much sexier than Medusa! I will take the tank…According to some procedure, I will tie you up. Be adviced, do not do anything stupid!”(实际上,比美杜莎性感多了~车归我了,我要把你们绑起来,不要做任何蠢事!)我掏出塑料手铐,给他们一个个反绑,妻子拿枪指着。
岑雪在那里补枪,杀的无比开心,这边项雯萱绕到被俘车组成员的背后,念念有词地举起了手里的武器:“我不喜欢枪,更不喜欢开枪杀人,但是……你们来错地方,这里是中国。”
“诶诶诶!别杀!别杀!抓回去,有用有用!”我又掏出伞绳把美军俘虏3人绑在坏掉的遥控武器站。
“Heavy Calvary XXXXXXX, report in!”(坦克XXXXX号,回话!)炮塔里响彻呼叫声。
“诶……我最强的穿甲弹只是把弹头插在装甲上啊!要是在二战的话,早就杀掉坦克里的成员了丫~”岑雪爬上坦克来,摸了摸刚才故意打在主装甲上的那颗子弹——一枚尾翼稳定钨芯穿甲弹浅浅地插在M1坦克的主装甲上,语气何其娇媚,透着一种别样的风情。
“我来开我来开!试试美国坦克的感觉!”岑雪把车前残破的肢体丢开,把QBU09交给在炮塔上持枪警戒俘虏的我,利落的钻进了车辆,对车里车外她一手造成的血腥毫不在意,舱室里传来轻快的哼歌声,暴躁的起步连着燃气轮机强劲的爆发力,黑暗里我都看得到到绑在遥控武器站上的美军士兵因为车辆极速启动的推背感而被伞绳勒的龇牙咧嘴。
项雯萱在炮塔里,灵活地在几个屏幕上看来看去一点都没有拘束感,把送话器抛上来给我。
“We regret to inform you, your tank has been captured by PLA infantry and squads eliminated. You may initiate strike to neutralize the tank, but I have 3 tank crew taken as POW unharmed.”(我们很抱歉的通知您,贵军坦克已经被解放军步兵俘获,小队已被全歼,贵军可以发动打击,但是请注意我们有三个完好无损的战俘)这时车内传来砰砰砰的枪响!随之次次次……突然送话器传来一阵噪音。
“学长……你废话好多哟!”低头一看,项雯萱刚才很暴力地把整个定位于通讯模块给拆下来了,递给我丢出了舱盖,又抓着我的腿爬上来坐在我身上,把三个俘虏脖子上系带的单兵信息终端系统连接线剪断(其系统会认为战斗员阵亡而自毁),确保美军无法通过其信息化战场能力追踪到我们。
“河马!你们还好么?”穿行在街道中,影影绰绰无数条人影,我甚至能闻到下水道的气味,来接应我们的连队战友们赶到了。
我看一看时间,才过去几分钟而已。
“好的很,俘虏3个活的加1台坦克,灭了2个班1台坦克。”我和妻子跳下坦克,把俘虏交给同学们。
同学们不可置信地拿着战术手电对着一个黑人两个白人的坦克成员脸上照来照去,晃得俘虏极为不爽直喊NONONO,然后有人开始惊讶:“卧槽,河马居然会抓俘虏了?!”
骚大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了过来:“卧槽!你们一个班组才三个人怎么做掉两个班的?效率去写战术总结,共享给全连!”
“我的杰作!嗯!姑且命名为‘街灯式’阔剑雷埋设方法,把阔剑雷埋在建筑物的立面上,从上往下打!”坦克还在往我们防区的核心开,听得到岑雪兴奋到有点变调的喊声,一如当年她在宣传部画完一张美轮美奂的海报时那种充满成就感的呼吸声。

“……学长,为什么岑雪变成这样了呢,以前看不出来啊……”
“因为战争时人类最疯狂的行为模式,会把人性里的一切都用平时不可想象的压力给逼出来,光辉的,黑暗的,平时看到看不到的,都表现出来了,她还是她,歌舞升平的年代她是一个美女,艳冠学院,多才多艺,也许她天生有着战士的潜能但本来永远不会触发。所有的一切,只能怪侵略者。”
“我……多么不希望以后的孩子们中,有人会变成这样。”项雯萱抱住我,长叹了一声,戴着夜视仪的头盔让我们不能抱得那么紧。
“那就让所有的苦难由我们这一代扛起来,就算不是为了这个政治意义上的祖国效死,我们也需要为了自己子孙后代而战斗。”

坦克藏起来了,同学们再次四散到了掩蔽部中,街道再次空旷起来,若不是远方冒着黑烟的可怜残骸与残破的道路上肉酱一样铺满的血红色“地毯”,也许这里不曾有过战斗。

redhippo 2012-5-23 09:58

如果战争在明天XXXIII——饵IV——谁是饵?谁是鱼?II

政治学习是不会间断的,无论我们这支军队走到哪里,在于什么样的敌人战斗:
“美军,是一群凶猛的巨兽,
我们,是一群蜂巢被毁的野蜂,
野兽很壮,很有攻击性,但这个兽群可以击败别的兽群,
而我们不是,
于是,野兽会吃痛,痛了会缩回去,调整姿势,再次被蛰……”
提问:“野兽再他妈的蠢笨,也会在挥舞的爪牙中击毙几只野蜂,那么我们怎么办?”
我答:“干部,党员,为什么说是带头人?为什么要有先进性?就是在这种关头能顶得上去。” 提问:“请问指导员,蜇伤,但是不能杀死,野兽始终有能力反攻,怎么办?”
我答:“毕其功于一役固然好想法,真正的和平就是在敌对者彻底地被物质毁灭后才能赢得到。但是,我们能灭掉美国吗?甚至于,我们灭得掉所有与中国作对的国家?不能的。所以,当下的和平时很脆弱的一种平衡,相互剑指对方,开打得不偿失,于是那就不打了吧!这种和平就在于,保持武装力量极大的攻击性,以求威慑、吓阻潜在的敌人。”
“哗!”
回身一看,刚才坐的横七竖八但还算齐整的同学们突然采取了隐蔽姿势,再一看,一个学弟满头大汗地拖着一只炮弹进来了,在场所有同学都吓得隐蔽了。
“你把你手里的东西松开,松开!”学弟拉着的绳索是降落伞,弹体颜色鲜亮,写着中文,看体积是152mm的弹头,宣传弹?不对,写着中文?
“学长,这是落在防区中心的,西山要塞自己人那边飞过来的,我们看了好久才敢拖过来。”说着,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老爸在舰上的时候,我玩过不少130mm和100mm的教练弹弹头,抱起那个弹头摇了摇,里面似乎有塑料块在晃动,于是打开,竟然是一个密闭的容器,一个从未见过的锁。
“我-是-王-华-龙……”骚大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钮,说了一句话。
容器响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开,“河马,该你了!”骚大拍了一下我的头盔。
如法炮制说了一句话。
像是开花一样,容器打开了,里面竟然是一份纸质的命令,很久没见过纸张的命令了。
“我肏!”阿福手一甩,那个圆柱形的容器掉在地上,他的手套上被烧了个洞,“强酸!”
真不知道谁想出这种下命令的方式的,不过好歹我们是收到消息,不是被抛弃的部队。
“命令:坚持24个小时……”
基杨恍然大悟:“我还当我们被钓鱼了,结果我们是个饵?钓的是美军?但特么的原油又是什么玩意儿?”
“搞得和日德兰海战一样,诱敌对诱敌,圆环套圆环……”阿福喃喃道。
“战争,是人类最终极的手段,”我抬头望向已经没有了玻璃的一扇窗,四周嗡嗡嗡的讨论声静了下来,“但是不是战争的每一方,都是带着同样的目的投入战争,就像这次三战,谁都没搞清楚为什么要打,但就是打起来了。对于我们而言,我们希望快点战争结束,而有些人则会希望能打的久一点,方便他们发财,美国有这样的人,中国也有这样的人——原油放行,恐怕就是中美高层都存在的一种力量,为了延续战争的时长,心照不宣的默契。”还有半句话我给吃了——可怜了我们这些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兵们。“好了好了,这是我个人的猜测,24个小时内,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总有人说游击战是游而不击,总有人说美军在局部战争战场上压倒性的优势,体现了游击战是不可能的,乃至推知二战时期的游击战如何如何无力。
实际上,闪击战与大纵深作战都过时了,唯有游击战才延绵几十年长盛不衰。那么,这种看似古老的战术在解放军手里运用又该如何?
利用强大的机动能力,在多个位置发动不停歇的打击,以疲劳迟滞敌人,这是我们所理解的游击战。
必须不拘泥于“控制区域”的概念,只要战斗员与战斗班组还活着,那就依然有弹性。
这里开一枪,那里投个弹,未必需要一次性造成太大的伤亡,但是群众化的冷枪运动让美军的先进传感器一而再再而三地应接无暇,枪响一声,倒一个人,炸响一次,坏一台车。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战斗的声音是零碎的,而毙伤敌人的数量统计像是硬盘的指示灯一样跳个不停。
但终究我们没有经过正统的解放军部队训练,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固然让我们有所进步,可是我们依托的是充沛的火力,也许正如那些批评中国年轻人的文章所言,花销用度大手大脚,很快我们的重武器储备已经到了掣肘的地步。乃至像基杨这样的榴弹手都被命令注意节省武器弹药。
信息化部队的优势就在于,指挥员能实时掌握战场情况,感知能力超强,然而潜台词就是,损失伤亡也会第一时间得到通知——红点,灭了。
即使是把这句简单的主语谓语构成的短句写出来,算上标点符号,不过6个字符——
但那代表一条鲜活生命的离去。我们是一个连,总共百来号人,很多人本就是同学,衣食住行、摸爬滚打在一起,说是兄弟姐妹都不能体现我们的亲密无间……然后就那样战死了,消失了,留给我们徒留下一具没有生命的尸骸,乃至尸骸都找不到,再也听不到彼此嬉笑闹腾的声音了,再也没有苦中求乐豪放的歌唱了,再也没有……
段先楚所带领的卫生员与战士们一起,依照我军一贯的战斗传统,竭力的抢回尸体,而美军又依据我们这样的特性设置了好几个伏击圈,我们付出更大的伤亡。
我突然想起以前和大葱说过的话:“什么叫做某武器‘有伤天和’?又为什么会有奇怪的公约约束战争这种人类最疯狂的行为?战争就是你死我活,任何的战略战术只要获得胜利那就是好的战略战术,任何武器能够一次性消灭敌军就能保存我军获取胜利。”
“普世价值?”即便是没有被中国氏王目田分子的叫嚣所玷污的本义,依然是人类遥不可及的梦想,有国籍,有种族,有性别,怎么个普法?
美军赢得战争从来不是依靠传播普世价值氏王目田,他们从来依靠且只依靠这个世界上人类所能生产的最狠辣武器——乃至不惜让自己的士兵罹患睾丸癌的贫铀装甲贫铀弹。
战斗在继续着,陆续有遗骸被抬进来,我不敢抬头,有泪水失去控制滴到镜片上,木然地操作着PDA编写阵亡通知书,不用纸笔去亲手书写那一份文件,我也免受一份心血淋漓的折磨。
连长骚大还是那一副指挥若定的样子,待人走远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河马……我是连长,我带着部队,我怎么面对同学们的爸爸妈妈?”
“美国人在,带路党在,你怪不得你自己……”无论什么时候,政工必须充当知心哥哥的角色,我特么的自己也煎熬的半死。
“白头发是越来越多了,有时候,我恨不得替他们去阵亡。”
“走吧,反正你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到前线去,扣扳机去,能好点。”
“也给我写个阵亡通知书吧,发到呼市的,咳——”连长提起AFAR步枪,头也不回的走了,越走越快,向着交火最激烈的方向,到后来近乎于狂奔。

“除了远程火力打击外,美国人依托坦克为火力支援与支撑点,步步为营地压进来,把我们的空间压缩,不顾损失,不惜代价,肏!美军也能这么玩命?”基杨狠狠地把烟蒂踩灭,“还他妈的有样学样,一边推进一边拆房子,我们没了掩体,也没办法运动,没掩体不能运动就杀不掉步兵,杀不掉步兵就打不爆坦克……日啊!”他在会议模式里简单的画了个示意图,表现出美军的进攻战术,蠢笨呆滞毫无可圈可点之处,简单、粗暴、但是有效,就是大力蛮干。
“学长,美军之前的打法都是穿着85级紫装下70级小副本,现在是战场,部落联盟互殴,我们和他们装备一样,所以只能硬碰硬。”一个10级的学弟插话道,他在我们控制区域另一端,他刚升任班长——因为原来的班长班副都战死了。
卢志鎏加入会议,话筒里传来奔跑的喘气声,说道:“装备,技能,我们都很强,问题是,我们人少,还他妈的要空蓝放不了大招了——反坦克导弹要用光了,火箭筒都少的可怜,已经依靠很不准的迫击炮和不给力的榴弹发射器打坦克了,再这么下去我们要抱集束手雷玉碎突击了!”
得把干扰源打掉,我们的炮兵得不到我们需要支援的具体坐标,只能打外围让美军后继乏力,但是进来的部队我们打不掉啊——我心里无比的纠结。

“大家快撤!坦克来了!”我已经到了刘梓名所指挥的那个排所在的阵地,刚到就听到刘梓名的喊声,“小六子,靠你了,最后一发PF89穿甲弹,打准啊!”
那个叫小六子的同学举着89式火箭筒刚刚露出身体,就被M1A1坦克上的机枪手打中,单兵防弹衣拦不住凶残的.50BMG弹药,一条闪亮的光鞭从他胸口抽过,整个人被打碎成两截。机枪声戛然而止。
“我肏!”通讯器里响起满是自责与内疚娇叱声,“我他妈的居然打偏了!”岑雪的子弹射中了M2HB机枪的弹链,却没有杀掉机枪手,那个美国海军陆战队的M1A1坦克机枪手正在不顾一切地爬出来想挂上新的弹链。
没时间调侃一个美女说脏话那又怎么样,只看见坦克上那个机枪手突然间身上爆起一阵红色的血雾,碎裂的肢体纷纷滚落下炮塔。
“Kill confirmed!”雷震宇激动地大喊。
“河马,掩护我!”刘梓名把88式班用机枪往肋下一靠,飞一样窜了出去。
我闻言对着街道尽头的美军步坦协同部队进行扫射,一整个弹箱的曳光弹啸呼着投送着阎王的狞笑鬼火,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步兵瞬时趴倒一片。
刘梓名跳到刚才小六子的掩体里举起了火箭筒,然而美军坦克炮手却无比老道,我嚣张的全曳光弹扫射他毫不介怀,一炮打在了刘梓名所躲藏的掩体上,震得我浑身嗡嗡嗡直响,我好像看到刘梓名并没有受伤,踉跄的趁着飞起的烟雾冲过去,拖着他躲进了废墟中。
“卢志鎏,这里有台坦克,你派个反坦克手过来!”我什么都听不见,整个头部全在嗡嗡嗡个不停。
我听不见回答,但是反坦克手没有来,猜都不用猜他们肯定忙不过来了,阿福的迫击炮倒是到了,可是没砸中坦克,只是把旁边的步兵杀了个七七八八。
刘梓名还昏迷着,五官中略有血迹流出,他还死死抱着89式火箭筒,那么我来!
我把火箭筒抢出来,爬上废墟换个角度对准了远处那台又发动起来的M1A1坦克,后面更多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正在跟进。
浑身的肌肉因为刚才爆炸的冲击在颤抖,我坚持着,艰难地瞄准着。

那辆M1A1行进着,将傲慢的炮口对准了我所在的掩体。这个动作如同史前巨兽般缓慢而有力量感,而我还在颤抖个不停,我不想浪费这一发宝贵的弹药!
可是来不及了,我死定了!那就这样吧,我闭上眼睛想要击发89式火箭筒,就在闭上眼睛前,奇迹出现了——
在我整个世界黯淡下来,映衬着我即将奔向死亡的道路时:M1A1底盘下升起一簇淡黄色的光亮,数十吨重的坦克像塑料玩具般被巨大的冲击力抛上了空中,然后又重重的砸在地上,整个车体犹如出事故的日本车一般的塌了下去,炮塔更是在橙红色的焰火中飞上了天。
“又……又他妈的殉爆了!”我喃喃道。
紧接着,随着几声沉闷的怪响,七八个啤酒瓶从街道两边的建筑物里窜了出来,直奔那些赶上来支援,却被剧烈的爆炸震得晕头转向的美军步兵,“砰”!“砰”!“砰”!的一个接一个的凌空爆炸……却像是节日无害的烟花一样,似乎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美军的步兵已经被一种奇怪的灰白色烟尘所环绕——此时,又一个火球飞了出来,只听“轰”的一声,环绕在美军步兵四周的灰白色烟尘变成了一朵明亮的火云,火云中的一整个步兵班的美军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挣扎。后面几个侥幸逃脱美军士兵显然被这残酷的场景震慑住了,一边向电台高呼着什么,一边飞快地撤离了。

这时,一条脏兮兮的狗从后面的建筑物中汪汪汪地跳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刘梓名醒了,正在掏出急救包里的棉球堵住自己流血的鼻孔,擦着眼眶周围的血迹:“这……好像是武汉那个民兵跑大连来的老樊啊!”
河马:“肯定是老樊!除了他之外谁养狗的!”
“河马,你们现在情况如何?”果然是老樊,他除了防弹衣之外,还在身上套了一层56式肚兜做的,像是铠甲的东西,上面还有不少弹痕。
我回答:“没被美军打死,但是我们连重武器告急,我快蛋疼死了!对了,刚才……是你一个人干的?”
老樊:“萨科奇,你来回答一下这个纠结的问题~~”
“汪!汪汪!”老樊的宠物狗立起来叫了叫。
“你觉得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在这个鬼地方花这么大的功夫救你们这群蛋塞?这地方从来是两方控制区的中间区域,基本美军控制多些,听到打起来了就赶过来了,正好碰上了。”
我说道:“你归建了,但是,刚才那个爆炸是你搞的?一个人?”
老樊一脸得意:“有什么问题吗?”
“刚才坦克怎么突然被打殉爆的?还有那个啤酒瓶的烟雾?那个火云是什么?”
老樊挥挥手:“这里的防御不用担心了,给我个PDA,我把这边的‘设施’接上传感器,你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远处,小六子已经从胸腹部断成两截的身体似乎还在动,我们三人疯了一样跑过去,满地的血液与破碎的内脏,打开自己的急救包,却只是弄得一手血,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这时的小六子只有吸气却不再呼气了。
“指导员……对不起……没打好……PDA……拿走……”他的眼球努力的转向南面,不停吐着血沫子的口中带着浓重的西南口音,“妈妈……告诉我妈妈……我……我……我死的很光荣……给个,痛快的!”
我把沾血的PDA递给樊祖原,PDA上新增了战斗员体征探测,跳动着“垂危”的红字,用指挥员权限把PDA刷成樊祖原的。
小六子是肯定救不活了,破碎的胃里流出的酸液带着巨臭腐蚀了他好多的脏器,失血过多,甚至能从身体断裂的位置,看到被巨大冲击力打断的肋骨刺破了肺脏甚至是心脏,掏出吗啡,他看着我在笑。
“你们……要赢!”我大拇指发力,把过量的吗啡注入他的身体中。

老樊说:“重武器的事情不用担心了,我挖到一个超市,美军的坦克都可以回炉了。”
于是我叫来了几个战斗骨干,跟着樊祖原来到了一个地下的大型超市,看起来超市的状况非常好,在开战不久就被掩埋而难以进入,而樊祖原说:“我在找化肥,找到了超市的仓库,结果挖进去了,于是吃用不愁!”他扬了扬手中磨损严重的工兵铲。
樊祖原指着停车场中三辆写有“金克拉化肥公司”字样的卡车说:“这两辆车上的硝酸铵化肥只要运用得当,足够把几千美军炸出翔来!”
然后他又指着一角的几个塑料桶和汽油桶说:“这些也是我搞来的,装修工刷水管用的铝粉,那个汽油桶里泡的是我从附近的几家学校实验室和一个化学品商店里搜刮来白磷,刚刚才那个“火云”就是铝粉和白磷的混合物在空气中燃烧的效果,现在是早春,所以我专门触发发射了引燃弹,如果暖和点,这玩意遇见空气没一会就能自己烧着。”
“这个是什么?”同为爆破行家的李彦沛捡起地上的一节暖气管问到,他设置的IED已经收割了无数多美军士兵的生命,然而反坦克依然是我们面临的巨大问题。
“这是简易迫击炮的炮管,刚刚那些个装着炸药和铝粉白磷的混合物酒瓶就是拿简易迫击炮发射的,还好这里还有不少家庭的厨房里有液化气,拿液化气当发射药可比自己配炮药省事多了。”
“尼玛,这里是城市游击战的根据地啊?这都是在哪里学的啊?”我不禁感慨。
“武汉的民兵训练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超市里的东西还有好多,看那些高压锅了没?”
我探头去看,电的,火的,各种各样那个的高压锅和锅的内胆拍成一长行,里面全是化肥炸药。
“反坦克专用!专业埋设!千年杀!攻击车底!有线起爆!高效可靠!除了碗型聚能装药的那个碗特别不好做以外,基本算完成品了,派几个人过来帮我手工敲那个碗吧!”高大的樊祖原贼溜溜的看了身前几个精壮男子,显然打起了劳动力的主意,“刚才那台坦克就这么傻愣愣的开过来,正好到了我埋设的反坦克雷上面,用聚能装药打了个‘千年杀’,不过要是他不过来,我也没招了~”说着,樊祖原耸了耸肩。
“到时候来一个班在你这里专门加工反坦克高压锅,靠你们了!”连长骚大手一挥,拍板定了下来。
“你……你你你,你用了多少东西,有没有登记的?”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按价买卖,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我们的纪律与传统啊。
“废电线的铜,引爆用的电话线,这个应该不用算吧,这些超市里的东西,”老樊走过去打开了一台收银机,“都有条形码,我刷过了,指导员同志去登记吧!”
“那就好,那就好……”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打印了两份巨长的购物小票,一份压在收银台上,一份带走留存记录,纪律是解放军得以维持的根本,是战斗力的来源,用了地方上的东西,一定要照价赔偿,但是无论如何,中国的损失都太大了。
所以,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战争,就是为了利益!有朝一日我要踏足北美,把我们国家所有的损失全都抢回来!

bigblack 2012-5-23 14:57

送颗红心,插上一句,楼主写的,需要在我中国进入无敌于天下的阶段时实现。

XGCJ 2012-6-13 12:54

这是不更了还是换地方了,好漫长那,能不能给个说明或者计划啥的,有劳了。

redhippo 2012-6-21 07:33

如果战争在明天XXXIV——台风眼

“估计CNN又要叫嚣了,说我军违反国际公约,使用白磷弹啥的……”樊祖原一边在汽油罐子里搅拌着铝粉,一边自言自语。
“怕个JJ,”骚大那边戴着防毒面具和橡胶手套,在往迫击炮高爆弹的弹壳上涂着什么,声音瓮声瓮气的,“只要打赢了,国际公约就是兔子写的,宣传机器一边倒,我军是和谐繁荣的使者,美军干的恶事遗臭万年!”
“卧槽,骚大你在搞咩啊?老子的迫击炮!”阿福来到了我们的“武器车间”,跑了几步有停下来,给自己套上防毒面具。
樊祖原的大脸上挂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对着阿福:“抗凝血老鼠药,你懂的~”
“当,那轻柔如春雨的迫击炮弹从天而降之时,
美军士兵在不屑地微笑,
破片神马的,
毫无压力
但是,侵略者错了!
我们要在他们的伤口上,
装上一个放血的水龙头
永远永远,关不住!
那是老樊的关怀。
哦也!
好了,河马来领高压锅、冲天炮、饼干、打火机,有货没有有货没有!?”
“我擦,淫的一手好湿啊指导员!”吴俊仪不知道在哪里,但他的声音传到了我的送话器中,我低头一看,不小心给自己的单兵信息化作战终端开了广播,“难怪嫂子整天粘着你啊。”
“要笑就笑,憋着伤身。”
“哈哈哈哈哈!”粗犷的男声,银铃般的女声,一时间通讯频道里压住了连绵战火的声响。
高压锅就是基于高压锅制作的聚能装药反坦克雷,冲天炮是一种火箭弹可以搭配各种不同的弹头,饼干是把废旧塑料熔了把钢珠碎铁片之类的放进去拌匀,打火机就是燃烧弹用汽油搅拌铝粉成黏稠状。
有了重武器,战斗就显得轻松了,同学们欢乐地像是过年一样,燃放各类烟花爆竹,依着大连本地同学的指引,我们又在附近挖到了另一个地下的商城,妥善收殓安葬好遭遇战乱而横死其中的平民,就有了更充沛的材料去杀伤美军与带路党武装。而惨遭横死的同胞,也是很好的政治教育材料
——我们连队的政治教育在我的主持下,重点是反侵略,较少提及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而与正规的解放军政工所做的差别巨大——也是对于学生兵连队兵员大部分是大学生,大学生惨遭艹泥马荼毒已久。支部会议很大程度上就是讨论一下战术战法,偶尔能有空闲,那就是一堆人坐在一起闲扯聊天。

把搜集到的汽车轮胎点燃了丢在路中间,浓浓地黑烟标识出了我们的控制区域,很臭很恶心,也让美军的精确制导武器失效。
“学长,好像美军的无线电也不好使了。”一个学弟拖了一具美国陆军遗弃的死尸过来,胸口正中一个巨大的洞,因为防弹衣与作战装具的原因,尸体还没有散架还有人形,整个尸体的背面全是血染而凝结的红黑色,我叫他把尸体放平,一张颇为俊朗的白人脸庞,眼睛还大张着,似乎觉得自己死的不可思议。
“学长,你听听这个无线电?”学弟把尸体上完好无损的电台打开,递给我耳麦。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全部是杂音。
难怪美军的进攻方式变得粗鲁蠢笨靠火力而非精确打击,现在就是一场普通的单军兵种地面战了,于是我们可以再一个掩体里呆更久,更好的发扬火力了!
岑雪推着一手推车的轮胎过来,看到那具尸体很是兴奋:“诶,那不是今天上午打死的那个美军帅哥吗?那时候他在那里对着电台大喊大叫,然后,轰~他就成这样了~”
“学姐,难道你是因为他太帅才杀他的吗?”
岑雪蹲下来,拔出匕首挑了挑ACU色IOTV防弹衣中间那个巨大的弹孔:“管他帅不帅,他是士官才是我杀他的原因,可惜你看不到军衔喽,胸前一个大洞~”
闻言我伸脚踢了踢地上的头盔,ACU迷彩的盔罩上果然有个中士的军衔在。
“近距离看着被我打中的尸体真是太有意思了,比瞄准镜里喷溅出来的一大滩血肉内脏更炫酷呢~~以后有机会的话,麻烦突击手们多多把被我打死的美军尸体拖过来给我看哈,嗯~这是命令啦~~”说完袅袅婷婷地离开了,她的话让我震惊不已,我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我说这样的话,大家自然会理解,可问题是……战争已经把这么美丽的一个小姑娘,变成这么疯狂的了吗?
把耳机丢地上,才注意到学弟呆呆地望着岑雪离开的方向。
“喂,看毛啊,穿着防弹衣有啥看头?”
“屁股啊!美腿啊!”学弟擦了擦口水,“学姐太漂亮啦,太性感啦!”
“她结婚了,你他妈的给我注意点!既然你这么饥渴,给你指条明路吧骚年,努力战斗,当英雄,然后活下来,妹子成打的送过来——具体参考骚大学长,他有一张办公桌已经塞满了求爱信了,那些还是带照片的求爱信,无图无真相的都已经被KO了,你懂的~~”

一阵旋翼的声音传来,我抓着正在和我一起烧轮胎的学弟躲进了一边的破楼中。
“我日……海狮和WZ-10编队!”PDA上,因为阵地中央有个专用的独立通信基站,我们很快辨明敌我,并接通了与陆航编队的通话。
视频会议功能被打开,我看见了海狮号肥大的机体正在降落,在非装甲部位还有隐约的光从弹孔中透过来。
“卓妈戴着飞行盔与墨镜的造型屌爆了啊~~~”我开头就夸他一句。
“谢谢夸奖……”机舱里噪音巨大,比噪音更大的是卓妈的回答声。
张叔插嘴:“河马必须没安好心!”
“我擦?”
“我是说你屌,爆了!主谓短语,不是形容词,哈哈哈哈!”
机长郑文超打断了贫嘴:“不废话了,赶紧把伤员运走,你们要啥?我们送进来!”
“兄弟姐妹们上啊!把海狮短翼上挂着的火箭筒全给撸了!”骚大带着一票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过来,三下五除二把短翼下挂在的还没有用掉的PF98与PF89火箭筒拆走了。
“桀桀桀,这帮人,都是禽兽投胎的吗?”鸡翅开着武直10在旁边兜着圈,一边发出评论。
后面跟过来的是段先楚的卫生员队伍,他们把所受伤害过重,战地医疗能力不足以医治的伤员抬上了直升机。
急速转动的旋翼带起冲天的烟尘,陆航编队即将离开,停留在地面上的学生连战士们向直升机敬礼,又四散跑开躲回掩体中消弭无形。
突然,PDA上许新熠-李航机组的武直10,骚大的命令从广播给每个战斗员:“我军一架武直10被击中,B23区域,立刻救援!”
“不……不用了……不给步兵添麻烦,我们自己飞回去。”许新熠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受了伤。
没有了信息化,不知道美军从后面叫来航空力量驱逐直升机要多久,他们也依靠地面火力在攻击我们的直升机。刚才击伤了李航-许新熠机组的美军班组立刻招致鸡翅的复仇火力,我看见鸡翅的武直10灵活地横向飘过去,像是花样滑冰那别样美艳的舞步一样,短翼与机头的武器漫散出绚烂的火花与烟尘,在空地导弹和机关炮的洗礼下,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美军步兵班组瞬间失去了一切生命的特征。

入暮,大连头顶的那片湛蓝的天空,虽然饱受战火的污染,却依然慷慨地把一片片金黄色的云霞洒满头顶,我不由的看的呆了——也许是经历过战争的人,更懂得和平与宁静的可贵吧?
这时!
密集的炮火从后方开始响起,一直向我们延伸着,火力密度很高很高很高,但是延伸速度却很慢很慢很慢,像是步兵强行军的速度一样,两片炸点的中间似乎有一条空隙。
除了那次打进来的特制命令炮弹,这是第二次基地方向开始向我们的方向开火射击了,在向基地撤退路径的各战斗员已经躲入到了掩体中,通过PDA向连部汇报安全。
在我们通信基站的极限距离上,有友军信号接入到了我们了我们的PDA中。
在步兵连信息化指挥的屏幕上,突然多了2个代表步兵的红点,以及5个奇怪的红点,不像是步兵,但是运动模式很像是步兵。
很快,核对信息通过,身份辨识完成。
“沈安澜?骚年,你出场排场好大啊!”
“河马兄,很难想象第一次见面是这样啊,好刺激啊,踩着炸点冲过封锁线的感觉!”我知道那5个红点是什么了,战斗机器人!
“欢迎你们!这算刺激吗?在我们连的概念中,火力支援就是这样的。”骚大加入到通讯中。
吴俊仪慵懒的声音传了进来:“我们连的操典就是:在爆炸硝烟散去前,刺刀扎穿美国人的喉咙,少年,你懂的~”
“一群疯子,这就是你们骄人战绩的秘密吧,很高兴加入你们!我是中校,给你们拍照来的!”那位地中海的特工略略有点喘,但是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语态。
机器人装载了好多的重武器送进来,在这片区域的纯陆军交战中,美军将要付出的代价将会更加恐怖。
“哇!小蓝也来了啊!”我感觉到了妻子的存在,更听到了她惊喜的声音,却找不到她在哪里,直到她摘下灰-黑-砖红中国城市吉利服的帽兜,那个俏生生的人影才在不足5米处的位置显现而出。
机器人小蓝做出了一个讶异而惊喜的动作,逗得项雯萱笑的更开心了。
看到我过去把项雯萱身上的武器背到身上,沈安澜显然认出了她的身份:“这位就是嫂子吧?小蓝是总参三部WZ908工程机器人,有一定的模拟智能,经过短暂而紧张的改装他成了机器人的‘领导机’,可以指挥12式战斗辅助机器人呢,这回运送物资并参加战场测试的第一步就是它指挥着机器人安排好机器人的行动路线冲过来的!”
“小蓝好聪明啊~~”项雯萱伸出剪去食指部分的手套摸摸小蓝的摄像头。
“谢谢姐姐夸奖!”
“少年,了不起啊,你的机器人都有军用型号了!对了,小蓝说话不磕巴了?”
“得到总参三部的技术支持,他的处理和表达能力改进了。”中校说道,他把我拉到一边,“晁足金怎么样了?”
“被击毙了,PDA没有流出去,我在想,能不能把事情这么描述,他在最后一刻悔悟,按下了自毁按钮?”
“这回事情很大,我知道你想问的很多。首先,原油的运送似乎牵扯到很高层面的问题,美军一早就有歼灭你们的计划……恩,你们肯定知道的?”中校的眼睛里是征询的意思。
“的确知道。”
“敌后的,以及作战部里,都有美军策反的叛徒——截杀芬蓝、套取PDA、把你们孤悬敌后招呼美军来攻击,都是带路党的一揽子计划内容,而美军看起来……也是匆匆发动了一个作战来围歼你们作战,看起来,极有可能他们的确打算把护卫部队都放走的。下面说的话是我自己的推断,你就当没听见——原油这种东西是高层间,也就是美国高层中有人故意放水,我们这边有人接,他们希望战争打得更久,更好赚钱这样。”

夜里,在地下狙击手小组的休息室中——其实就是一个坑。
因为妻子是其中一员,我经常和他们在一起,正好沈安澜要见一见美杜莎,中校说要写篇采访稿。
“狙击手从刚开始训练时人人都相当的热门兵种,到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去领专门的狙击手证章,宁可窝在步兵班里当精确射手。”王凯吐出一口烟,总结道,我认识那包烟,妻子为了制止我的烟酒嗜好,碰到需要奖励时就拿我的烟酒去发给同学们,问题是抽我的喝我的这帮人在卓妈与新近加入我们的张叔带领下,整日黑我吐槽我。
“原因很简单,美军有非常先进的,利用多普勒效应的反狙击手探测传感器,携带专用狙击枪的狙击小组们阵亡率极端的高,仇恨太重,美军动用一切可以的手段攻击攻击我方狙击手。虽然我军的狙击手能保证1.5发子弹杀死一个美军士兵,但是平均杀死5个美军士兵后我军狙击手就会阵亡……”说着说着,雷震宇的声音越来越痛苦而沉重。
“不过还是有例外的,比如吴俊仪学长,他的枪用的是最常见的步枪弹,美军很少会去探测他,所以他斩获颇丰呢!还有项雯萱,她用的是缴获的7.62x51mm弹药,美军所信赖的传感器直接排除了对她的探测,如果探测她,就会把他们自己的狙击手都给标成敌人。”岑雪轻快愉悦的声音,把刚才的沉重一扫而光,如画的眉目随着言语拢捻抹挑。
说着,放平修长的双腿,从承载具的手雷包里掏出三个金光闪闪的战绩条,每个代表100个敌军士兵的死亡,而按照她从来不把带路党当人,杀敌战绩只计算美军的做派,恐怕她真实的杀敌数已经超过了500。看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中校手里挂了闪光灯的单反闪个不停。
“学长,回去你就要发我第四根喽~到现在确认击杀已经达到了409了哟~~”我不由的审视她,她的气质从原本的略有生涩与娇羞,变得开朗而乐观异常——想一想,她妖冶非凡的乐观与开朗是建立在无数多侵略者与叛徒累累头颅筑成的“京观”之上的。那个画工非凡,妙笔生花的少女,真的是用敌人的血,描摹出了中华儿女最伟大的杀敌豪情。
“其实对于王凯学长和我这样使用大口径远程狙击武器的,这场围困却是我们最好的猎场,甚至不用转移阵地,举着武器回过身,就能向另一处的敌人开火了。”她说着话,纤手在QBU09枪身上蚀刻的那片暗紫色丁香花轻轻抚弄着。
采访结束了,我去找中校:“似乎我有审核关于我连队新闻稿的必要。”
“看吧,我们的美杜莎的照片。”他把自己的PDA递给我。
照片是俯拍的,QBU09式12.7mm狙击步枪巨大的制退器是个虚影,对焦在岑雪的脸上,即使画着城市伪装油彩,依然能从那精致非凡的五官上看出她的别样妩媚,手扶着武器,伸长的美腿直直的靠拢在一起,三个金灿灿的战绩臂章与两个布面的直升机击落章是那样的醒目,照片把那种冰冷而强大的属于军队的铁血力量与岑雪本人的温润如玉娇媚如水女子姿态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你确定是个军事特工么?”我讶异于中校惊人的摄影技巧。
“扮演,当然要本色出演才能骗倒别人。”他笑了笑,娴熟而专业地整理着自己的摄影器材,“看样子,让你们坚持更长的时间都不是问题,对吗,小指导员同志?”
“24个小时不是随便说的时间,上级应该是在想要一次巨大的行动吧?”
“聪明。”
“我们这里的平静,恐怕就像我老家夏天常有的自然现象,台风一样,我们是台风眼。”
“穿插于反穿插,包围与反包围,你说的没错,外面的确是台风最猛烈的地方,已经打成了一片修罗炼狱场,你们自称台风眼,只不过是习惯了举重若轻而已吧,明天的战局会怎样呢?哈!”中校似乎陷入了沉思,又自己笑一声展开了浓密的眉毛,“带我们去看看最前线的战斗吧,要是阵亡了,阵亡报告麻烦你交一下。你带路,我看着你脚跟走,写一下通讯稿。”
“河马桑,你们看起来和普通的解放军部队完全不同啊!”在去最前沿的路上,沈安澜回头说道,却差点撞上了一块垂下来的水泥柱。
“小心点!水泥丛林里一点不比真实丛林好过,怎么个不同法?”
“你们用MOLLE,看起来和美军似的。”
“哈哈,你可以去和曾晖肥皂头讨论这个问题,他坚持拿着M4除了好几次差点被友军误伤外,各种专业屠杀带路党啊。为中国战斗就是了,我还听说警察师带着好多太妃糖枪和车钉上战场的呢,比我们奇葩多了。”
旁边,同样荷枪实弹的机器人在实验型“领导机”小蓝的指挥下搜索前行,低矮,高速,通过性强,观测系统先进,还有火力和我一样强大的80式通用机枪。我终于明白美军那么喜欢带着SWORDS了。
樊祖原的城市游击战战术真的是让自诩信息化部队的我们大开了眼界,手上同样血债累累,他正在指挥着一个班的同学们展开对有坦克的一个班的美军以及一个班的带路党进行埋伏。
美军的坦克带着超强的电子干扰能力,可以阻止遥控炸弹的威胁,可是他们低估了我们的勇气——学生连从来就埋伏在几十米外的地方用有线控制各种武器。
带路党出人意料的在队伍的前方,我忍不住想笑——美军给玩怕了,果然还是找来了皇协军挡枪专用,不过还算厚道的是每个带路党发了一个PAGST的防破片衣,一个美军士官在后面用不纯熟的中文在大喊催促着:“快!快!”
“老樊,带路党放过来还是?”有个战士问樊祖原该怎么定。
“做了!”老樊很坚决,“武器多,不怕这个,而且一个班的畜生,放过来我们也麻烦多……肏!高压锅要给挖了!”
前面带路党的工兵还算比较给力,拿着金属探测器在伏击班埋设的“千年杀”反坦克雷位置蹲了下来,小心地拿着探针戳来戳去,要开始挖了。
“注意,提前发动,听高压锅为信号。”
轰!
聚能装药的战斗部以极高的速度飞上了天,“民主议会军”的两名工兵正在排除反坦克雷突然发动,瞬间把两个带路党的脑袋打飞,留下两具无头的瘫软倒地,机械地抽搐了几下。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武器飞射而出,被打怕了的美军给带路党安排的阵型也很松散,战果并不是太丰厚,被吓的魂飞魄散的带路党本能靠拢成一团。
那边美军的军士长已经开始高呼着下命令:“rush through here!”(快速通过这里!)
M1A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像一头怪兽一样嚎叫着发动起来,完全不顾刚才为他们承受了大量伤害的“民主议会军”友军幸存者,直挺挺的碾压了上去。
“啊!!!!!!!!!!”惊天的惨叫声传来,而比惨叫声更加刺耳的,是履带碾碎肢体血肉骨骼的喀拉喀拉声。带路党士兵的体腔爆裂,整片整片的红色像是廉价的颜料一样播撒在地面上,喷溅在坦克上,而M1A1不会为这一切停留哪怕半刻,叫嚣着加速冲了过去。
老樊举起手把一个燃烧弹准确地丢在坦克发动机位置,燃起了熊熊之火,而M1A1坦克不曾停歇的继续前进,两边楼房上丢下了无数的手榴弹,横飞的子弹覆盖住了整个街面。我手中的机枪蹦跳着,喷吐出闪亮的曳光弹弹道,瞄准射击,转移位置,瞄准射击,转移位置……战斗已经成了一种下意识,一种本能,只要是敌人的服色,我便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伴随的步兵全部被打倒,美军的坦克上爬出一个成员对着发动机舱盖灭火,却被一发精确的子弹打断了颈部,手中的灭火器掉在舱盖上,被烈火烧的爆开来,好歹是灭了火。
枪声是MK20 SSR,明明为了战斗而大脑一片空白的我,突然想起来:项雯萱的击杀数到90了!
“又一个坦克击毁章!哦也!”原本作为撤离策应的另一个班中有卢志鎏在,他喜滋滋地把红箭73反坦克导弹准备就绪,正在装订诸元时,我们都看到头顶一架遥控飞机划过——直挺挺地撞在了坦克的尾舱上炸开。巨大的爆炸把两边残破的建筑物都推倒了!我们赶紧卧倒,地面上传来了爆炸的震动让我五脏六腑都颠地想吐出来。
“我肏,真丧心病狂!”
“是真浪费!这么多好炸药就这么炸一台坦克!”老樊爬起来拍了拍头盔上的烟尘。
“谁做的遥控飞机?”我在通讯器里问了一遍连里。
没有人回答。
看了看中校,中校目视我意为不知。
不过无所谓,至少是自己人。

“伏击打成了强攻,挺失败的啊。新闻稿放汤了,小指导员。”中校掏出一个键盘,开始打字,“不过美军坦克夺路而逃,不顾‘友军’死活直接碾毙,这是个亮点!”
“有视频?”
“有啊,不就是举着摄像仪器么,比你们拿着武器轻松多了。你喜欢?”
“我特别喜欢坦克压傻屄!能发我么?”
“哎,”中校叹口气,摇摇头操作着把视频发给我,“你们连都是疯子么?而且看起来始终那么高兴士气昂扬的样子。”
“战争中就是疯子才能活着,正常是和平时的样子。” 我笑了笑,不禁想起疯狂的岑雪,又对着中校念了一遍我们连特有的“快乐祝愿”——“快乐是战斗的一天,痛苦也是战斗的一天,也许明天我们就要阵亡,为何不开心地在今天战斗呢?”
“非常有意思的连队,我很荣幸能与你们在一起战斗。”又是一句非常有西式风格的话,中校对我伸出了手握了握。

离开中校的掩蔽部,我去找妻子,今晚她休息呢,虽然战场上有纪律我也能约束自己不去做什么疯狂的事情,但是只要简单靠在一起休息,就有一种心心相印的幸福感,想着那娇俏可爱的人儿,不禁嘴角画出微笑的曲线。
望着导弹横飞的天空,听着远处隆隆的炸响,我在想——
明天是4月1日,是24小时结束的时候;也是十多年前海空卫士王伟血洒海天的纪念日。
我们的部队将做出什么样的“大举措”呢?
姑且珍惜这“台风眼”中的一份宁静吧。

redhippo 2012-6-21 07:35

如果战争在明天34½——夜话

夜,很深了。
自行车轮圈辐条做成的的♂形支架,一头敲进墙壁里,环里套着手电,手电的灯头上再套着柔光罩——只不过那时普通的干电池白炽灯泡手电筒,光线温暖而昏黄。
这是在地下,大连有好多的地下设施,我抬头望向天花板——天花板是扭曲的,一如地面上被炸裂成一条条龟裂纹路一样。
值守者——学生连把志愿留在距地表5米以内的战士如此称呼。
我一直是值守着的值班干部,因为我讨厌下水道里那股恶臭,即使下水道是多么的安全。
值守者都保持着坐着休息的姿态,武器的保险是打开的,盔甲始终穿戴整齐。
防潮垫越坐越薄,何况是两个人坐在上面,即使刻意平整过的地面,也有那么一两个小石头扎的人难受。

我睡不着,隐隐期待着24小时过完后我军的反击。
我睡不着,今天是第一次看到活人被坦克生生碾碎的实况,虽然以前常调侃用傻屄润滑履带云云。
我睡不着,更因为我自己政治工作中出现了不可容忍的渎职。
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使那标着军徽的PDA上可以查询到一个人以往所有的上网记录,但是网络之外的真实世界又是怎样的?
晁足金的问题,是不是全体军迷WG玩家的问题?
他在以往的上网记录中说过,我以中国为荣,但我恨PRC——那你以什么政权为荣呢?孱弱如渣一样的民国政府?清帝国政府?明帝国政府?
人人网上的王圣元兄,如今就在我们连隔壁驻扎的警察师当突击队参谋警士,他很自豪的说,军迷当是年轻人的各种爱好粉丝中,最强的一支力量,因为军事是人类最复杂而最综合的科学。
当初的我闻言也曾自豪,可惜他过于乐观了,高估了很多人的判断能力分析能力;我过于乐观了,于是差点有人携带机密装备变节……
在这之前,张叔说我政工当的不好,我都置若罔闻,我以为我所努力的方向会是新时代解放军政治工作的发展前景,高度自由的模式,激发战斗力的模式,乃至有人的战功已经可以擢升军官,我都会许可他们先晋升再入党,不想入党的,我只是慢慢磨他。
前人所积累的军队政治工作经验与制度历久不衰,甚至很多人会觉得缺少必要的革新与进步,经过时间与实践检验的内容,不是我一个毛头小子可以轻言兴废的。
这回,晁足金出问题了,大问题了。
因为玩具不让玩,很多WG玩家有或多或少的反政府的倾向,而信息爆炸的时代,无孔不入的某种消息便是乘虚施加其影响力,影响力有多深?多远?在进一步施加外力影响(诸如许诺金钱美女官职)的情况下,究竟情况能坏到什么程度?!
不惜向自己曾经的战友开枪?!
这他妈的!
到底是中共政府给我们年轻人洗脑?还是我们年轻人高叫着反洗脑的口号,再次被更彻底更没救的洗脑?
我想起那枚AGM158精确制导弹药落在我们学校的时候,网络还没断,很多人在贴吧,在人人,在微博,言之凿凿地推断说,美国进攻?那是为了普世价值!肯定中共政府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人类民主的标杆、自由的灯塔美利坚合众国政府与军队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打过来了。
烦躁,愤怒,动了动身体想去点烟。妻子正靠在肩头呢,于是保持坐姿,慨然长叹。
我是真的需要改正与进步啊!

“你真的一直没睡呢?”一只温暖的小手轻抚在我的脸上,食指上粗糙的扳机茧与其他嫩若削葱尖的手指触感迥然相异,我亲了亲她的小手。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睡着了,虽然会保持姿势让我靠着,但是还会不停地、微微地动一下两下,今天你一直板正着一个姿势,我感觉得到呀~”头盔下是那张纯美的容颜,轻轻地带着温暖的笑。
“哎,好几天没有洗过脸上的伪装油彩了啊,就算是化妆品厂家生产的,也会让皮肤变得粗糙,战争再继续下去,再也吻不到那嫩滑若凝脂的小脸了呢!难为你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相比好皮肤,我更需要活下去啊,难道说皮肤不好了,你就不要我啦?亲爱的河马学长,我能提意见吗?”
“说吧,老婆大人!”我把她抱起来,想把她放在膝盖上,却被压得倒抽一口冷气——全副武装的士兵啊,真的太重了!
她如灵狐般乖巧的爬下来跪坐在我身旁:“要是我夸你呢,说过你针线活好,说过你会体贴人,说过你枪法好,说过你肌肉好。你说我呢,永远是说我的外貌如何如何,皮肤啦,头发啦,眼睛啦,眉毛啦,嘴唇啦,腰啦,腿啦,胸啦,那里啦……”她明亮的眸子看向上方,努力在枚举我所说过的话,越说越羞赧。
“那里是哪里啊?”
“就是……就是那里啦!好啦好啦,果然是很会说话呢,每次听到你的表扬,我总是很开心,可是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呢?”她一用力,把因为问了个很淫靡问题而靠的很近的我推了一下。
好大的力气!我的头盔磕在墙体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吧好吧,其实我知道,你又是在刻意帮我分散愁苦的注意力对吧……”
“额……被发现了!看到你PDA上翻得是晁足金,于是我猜,你是因为这个睡不好吧?”
“他是一个剧烈的表现,我们连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比如那些不愿意放弃宗教的军官,比如偶尔能听到的各种怨言,都是我政治工作的缺失。哎!”又是一声长叹。
“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情,只要继续为国家战斗就行了啊!”
“存在心理上的问题,总有一天会从量变发展为质变的,只要战局继续这么胶着下去,心思活泛的人会越来越多,难免再有……”我不想说那个词,我很痛苦——相比这种事件发生后部队主官的削职,我更痛苦的是为什么今日之中国青年,坐享丰厚的物质条件,就知道以贬损自己国家为自豪为乐趣,把虚妄的氏王目田挂在嘴上,把这种追求决策参与度的手段当做目的来本末倒置的追求,更以投奔国外拿绿卡为荣——我永远永远不能理解,我在国外时无比的想念祖国,更发现这种怀念祖国的思维,像是怪胎一样特立独行,“我必须进行洗脑,军队是讲求军政素质的,能打是一回事,听话是另一回事,两者缺一不可,我该写检讨了。”
“军队是个庞大的组织呢,项雯萱摸了摸自己防弹衣护颈上的士官军衔……学长,你当兵战斗的目的是什么呢?”
“祖国的危难,献身的召唤,还有就是父亲的许可了……听起来全都是那么崇高,像是文艺作品里那种英模人物一样,亲爱的,你觉得这个假吗?”
“不,”项雯萱摇摇头,头盔下散出的发丝在轻轻飘舞,“其实一早就知道学长就是这样的人,不然也不会穿越重重封锁来找你求助啊~”
我听到她在说话,知道她是在宽慰我,但是我依然极端痛苦,抱着头盔自言自语:“美国的宣传机器全世界在叫嚣,一边说战斗的理由绝没有那么崇高;一边说只有两种人会为你而死,一种是耶稣基督为了你的灵魂,一种是美国士兵为了你的自由……呵!看起来表面上是中国政府被妖魔化的时候,实际上我们复兴中华民族的理想也被妖魔化了……不要强国,只要个人幸福,不要强国,只要氏王目田,可气的是,都是年轻人,都是成年人,都接受高等教育,为什么那么多人要被美军的宣传机器骗?!吞噬毒药还甘之如饴!?”
“学长……”我的暴躁吓到妻子了
“对不起!”我绕过眼镜,揉了揉自己的酸痛的眼睛,“不该说那么多工作上的事情……换个话题。
那个——我有个很奇怪的问题,我觉得你很奇怪?”
“奇怪?”妻子闻言伸开双手,看了看自己,“我哪里奇怪了?”
“你……怎么说呢……太好了,太完美了,像是艺术描写中的那种符号化的贤妻,完全没有负面情绪一样,从来没见你发脾气过,为我分忧解难,为我……唔”
下面的话被项雯萱的吻吞掉了,她故作不满的吐了吐舌头:“晚饭吃了什么啊?口臭哦~不过,还是被你发现了呢,虽然说刚开始你是趁人之危的利用我不懂得军队组织结构……”
“我哪有!我是和你说明了我无权随意调动自己部队的……”
“就是有就是有!虽然你帮我,原因不是因为我误打误撞以身相许,即使是在这样的乱世,能嫁给你不算亏待自己,甚至可以说是高攀,”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开玩笑的时候非常专注地看我的反应,说的很认真,“但是我后来知道,你的内心世界是怎样的辛苦,我一定要当好你的妻子,加入军队,学习战斗,去杀人……我真的不喜欢你所说的美妙的武器,我只是为了亲爱的人,为了你,为了爸爸妈妈……”
“ps ps!”PDA上岑雪回来了,在掩体外,准备对答口令。
“河马?”我问道。
“大淫魔!”岑雪搬开了关闭的门板,绕过防范爆炸冲击波的拐弯,对着挂在外面的摄像头嫣然一笑,钻了进来,放下武器,一脸兴奋的问道:“听说,美军坦克跑路的时候直接加速,把好几个还在和我们交火的带路党给活活碾爆了?”
项雯萱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她并不喜欢暴力,而岑雪却日渐变得疯狂。
“是啊,相比破烂的单兵摄像头,我们这回有大记者专业设备拍的高清视频哦~”
“我要看!我要看!”头号女枪神开心地扭着小碎步,一脸期待。
我把PDA放在水泥碎块的小桌上,点开了视频,岑雪弯下腰盯着屏幕,项雯萱抓着我的手臂,也看着屏幕。
血腥而残暴,内脏爆开骨骼碎裂的声音在高清画质的映衬下表现力渲染力超过了任何我们所见过的战地记者报道,后面还有我们击毁坦克后整段挂胶履带血肉靡靡的特写。
我很兴奋;岑雪脸上更是洋溢着那种杀气凛冽的别样妖娆;妻子不太喜欢,但她也是在瞄准镜中见多了粉色血雾(爆头后脑浆横飞的情景)的人,她躲在我手臂后面同样看完了全段。而我却注意到,她眼底有一种夙仇得报的快意。

“亲爱的?”项雯萱拍了拍我的头盔“嘣嘣嘣”的响,像是发现这种很正式的方式有点古怪,又拉了拉我的手臂,似乎有好多话要说。
“怎么了?”
“其实,我看过一次坦克压人的事情……”我以为她要说的是我出生那年在首都的故事,却听到她再次补充道——
“在美军的入城仪式上的
那天是个阴天,我也分不清是真的阴天,还是硝烟熏染了这片天空,”妻子说着,下意识抬头望了望天。
“从学校里跑回家里一段时间了,但也没过太久,
城市的大部分基础设施还在发挥作用,我们还有水有电有电视与网络,
听爸爸说,在海防一线的部队基本都战死了,有的溃散了,一小部分投敌了……
市内的警察与武警节节抵抗,却顶不住美军与早就准备好的带路党的进攻,到处是枪声炮声,
除了爸爸外,我和妈妈都在家里,不敢出门,爸爸找来了不锈钢铝合金的窗框,在家里拆了几件家具,给大门做了一个……强化的门。那时候,我挺恨自己是个女孩子,什么都帮不上。
虽然城市里还在打,但是有人来敲门,是原来我们街道很会做人的那个大婶,她有个孩子出国了,对氏王目田这种东西很感兴趣,真没想到她竟然也当了叛徒呢,她要我们去参加观礼……我看到爸爸恨恨的,但是后面就跟着拿着枪的‘民主新警察’,我们也只能服从,听大婶说美国人并不想这样做,但是带路党方面坚持有要求,她也很开心有热闹看。在家里的时候,妈妈要我把头发盘起来,戴个帽子,用眼影在嘴唇上,下巴上,画上剃胡子的青色,裹胸……这次在出门前,爸爸竟然塞给我一支烟,示意我跟着他做动作,让我看起来像是个男孩。不过后来彻底不敢出门了,因为听说那个美国的海军陆战队授意下,带路党连长相清秀的男孩子也要抓……是快找到你们的时候,我才用好不容易带出来的一瓶水,恢复了自己的形象的……”妻子摸了摸我脸上的胡茬,像是在回想那迫不得已装成男孩的样子。
“入城的是美军的装甲部队。
3辆M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开在队伍的最前面,”项雯萱看了看岑雪的方向,肯定是想到岑雪不久前刚抓了一台坦克回来呢。
“后面跟随着各色装甲车和吉普。
街道两旁的路灯早已被那些殷勤的带路党们挂满了欢迎美军的横幅,还有好多语法错误呢!
有好多记者,各种肤色的,但是还是以中国人为主,都架好摄影器材拍摄着在他们看来激动人心的画面。
车队在闪光灯的闪烁下不断前行,
车上的敌人各个神色紧张,毕竟这种行动太……招摇了!
虽然是他们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但是还有那些坚持抵抗的战友们,不知会从何处发起攻击啊。
我能看到那些露出身子的敌人在抽烟,在吃口香糖。
一切都很平静,但我是那样盼望突然有个手雷飞进来什么的,或者突然有冷枪。”妻子猛地把那把“她并不喜欢”的MK20 SSR狙击步枪拿到身边来,语速很慢,美丽的眼睛中满是焦灼与痛苦。
“可是,并没有火箭弹从街道两旁的建筑物飞出来,并没有IED那种路边炸弹掀起巨大的烟尘,也没有冷枪的声音。
只是被强迫站在街道两边的平民的小声哭泣,我也很想哭,学长,之前的我并没有你那么强烈的国家意识,但我觉得,很屈辱,可我还要装成很懂事的男孩子,安慰妈妈……”
我在军网上找到一张照片,那就是二战时德军通过巴黎的凯旋门时,一个法国平民欲哭无泪的痛苦表情,给妻子看,妻子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很少有人有好的表情呢!学长,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啊!真了不起~”妻子突然高兴了一下,随之双眼又黯淡下去。
“说到表情,我想起那个邻居家的小妹妹,不是那个13岁的脑残!是那个只有6岁的,她爸爸是特警呢,为人很谦和的,和爸爸有时候会聊一聊,可是不久前,她爸爸因为参与抵抗运动被捕,被杀害后……挂在路灯上……
她穿的很漂亮很鲜艳像是来庆祝什么,表情很冷静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妹妹那样
突然她走出了平民的人群,我想伸手却没有抓住她,眼睁睁地看着她钻过了带路党警察的隔离带。
走的很从容,直到站到大街的正中央,
火红的裙裾在大连的寒冬里迎风招展着,那种……很妖异的美丽,就像岑雪说道狙杀时那样子。”我没来由的颤抖着,在妻子娓娓道来的描述中,我确实实在眼前看到了一个洋娃娃一样的loli,雪白粉嫩,发辫上系着童趣非凡的头绳,站在坦克面前那样,我大概猜到了结果。
“亲爱的,你怎么了?”觉察到我的异样,妻子关切地看着我。
“没什么,继续,我听着……”
“嗯……”妻子顺着眼,捋了一下从头盔边缘散出来的秀发,紧紧地依靠着我。
“学长,我们是当兵的,但是看到坦克开来时,你会怎么面对呢?”
“我会很害怕,想从正面跑掉……”对于最亲爱的人,我没必要做任何隐藏。
“对啊,这是人之常情,可是那个小妹妹,面对着隆隆在街道上碾来的美军坦克,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就站在路中间那样。”
我不敢发抖,因为我确切的知道这个小妹妹最后怎样了——只有直面死亡的非凡志向,才能有这种超越了生物本能与人类理智的勇气。
“嚣张的车队停了下来,
我看到那个领头的M1坦克把炮管对准了小妹妹,
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只有记者仍在不停地按动着手中的快门。
小妹妹仍然是一脸的平静。
第一辆坦克上的……嗯,是车长,一脸淡定的从舱盖中爬出来,
听说他去过阿富汗、伊拉克,
所以他肯定知道怎么面对这种事情,即使是个小妹妹。
记者们还在拍啊拍,那个车长手捂着耳机像是收到什么,把炮管转回了行军的位置。
坦克再一次开动起来,
想从小妹妹面前绕开……但是小妹妹再一次拦在坦克的面前,
伸出幼嫩的小手,对着坦克奶声奶气的大喊着:‘你们!从我的国家离开!’她说的话像是学长的演讲一样,中气十足,像是有着无穷的力量。
车长又捂了一下耳机,坦克猛地发动起来,小妹妹举起了一支连着电线的弹簧笔……”
妻子突然不再讲了,终于低下头嘤嘤地哭出了声,我把她抱紧,不管防弹衣有多么的硌人,我猜到的,肯定是这样的。
“可是小妹妹按下了弹簧笔,什么都没有发生,坦克的炮管和机枪就要指向她,她猛地跑了起来,冲过去抱住了坦克的履带,美国人的坦克毫不留情的碾过去了,我听见爆炸声,大家都吓得尖叫乱跑,我抬头看了看那辆坦克,小妹妹不见了,履带被炸断了,衣服兜里有一张纸片,是小妹妹的写的字,她爸爸妈妈都是警察,上班很忙,曾经让我照顾她,我教她写字,检查她的作业——她的字很稚嫩,那些结构复杂的字会写的很大很大

项雯萱姐姐:
我的爸爸妈妈都是警察,他们都xīshēng了,我学着爸爸做了一个大炸弹。
姐姐永别啦O(∩_∩)O

学长,她在后面还画了一个笑的表情呢,应该就是在仪式开始前她塞给我的纸条,我看到带路党警察和带路党军队引导者美军在搜查大家,愣了愣,就把纸条吃掉了……我多么想把那张字条留下来啊!”
妻子深深吸气后,一口气讲完了目击现场剩下的故事,大连的入城仪式没有在敌人的新闻中出现过,难怪我并不知道……
我抱紧妻子,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很想哭,但是我流不出眼泪来,从开战到现在,我目睹了太多太多的惨剧,我自己的,战友的,平民的。
妻子温热的吐气与鼻息吹着我的耳垂,我感觉得到她因为剧烈的哭泣,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种痛楚。

“学长,那一次事情,才是我决定加入军队的最终诱因……我喜欢小孩子,甚至也曾想过嫁给外国人生个可爱的混血儿什么的。也许美军占领下,那样的行为变得更简单了,但我不想作为一个女人活的毫无尊严,生养一个孩子毫无安全,如果真的有苦难,那么就让我们这一辈人承受所有的流血与牺牲……之前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听了太激动,失去控制。学长,我想要有个孩子,我们的孩子,非常非常想!但是一个幸福的孩子,需要一个伟大的祖国。”
“那就让我们用手中的武器,去拼出一个伟大的祖国,或者,死在战斗的过程里。哎……”说着,我再次叹息,“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么说像极了一个政工的宣传鼓动,不像是真心的?”
“不!不会的!你就是这样的人啊!学长,你说之前的生化武器,应该不会让我有什么后遗症吧?”项雯萱脸上的伪装油彩哭花了,我赶忙去找纸巾。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听到这话,本能是安慰她,内心却猛然抽紧,一种恐慌猛地击中了我的身体,冰凉的冷意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手中的动作为之一滞,眼睛像是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一样,“呵呵,如果是这样,我就让美国所有的女人生不了孩子!”
妻子呆了,不敢动了,我也意识到自己失语。
“好肉麻啊~”岑雪从旁边走过来,拍拍嘴巴打了个哈欠,坐在项雯萱旁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不过担心什么呢,我们现在还幸存着,也许有朝一日就战死了,那么这个问题,就不需要担心了吧?”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我看得出来,她也很不安。
“是……是啊,爸爸妈妈都撤到安全的地方了呢,那样……就算我战死,他们还能生个女儿啊,儿子也行哈~”妻子笑着说,可是我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强颜欢笑。
“爸爸妈妈……”我嗫嚅着。
两位女兵相视一愣,我们连为了特别照顾我,已经是极为小心了,但是谁又能完全不去提及自己的父母呢。
“没事没事,如果我战死了,就与我的父母团聚了,是好事啊!好事!你们不要担心。”我觉得这句话,恐怕比那些官腔还要言不由衷。
岑雪莞尔:“学长,你没有发现吗,我们连的关系一直很融洽,无论是怎么样的战斗英雄,或者蒙受怎么样的损失,大家一直能笑出来,开心起来。”
我知道她是在扯开话题,但是我也不想继续尴尬下去:“快乐的和个二屄一样,哈!”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是年轻人,所以大家都容易开心啊!”我想当然地回答。
“是因为你,你还记得我们连信笺上的那些话吗?”岑雪说道,我想了想,似乎记得自己很久没有碰过纸面文件了啊。
“特别是给恋爱报告和结婚报告的信笺啊,亲爱的你不记得了吗?”项雯萱补充了一句,我大概是想起来了。
“哦……那不是我随手写的快乐祝愿吗?那个……”我挠了挠钢盔,指甲在盔罩上发出奇怪的响声,开始念诵起来:
“快乐是战斗的一天,痛苦也是战斗的一天,
也许明天我们就要阵亡,为何不开心地在今天战斗呢?
最亲爱的人啊!希望在存活相处的每一天里,
留下我最甜美最幸福的记忆吧!
最亲爱的人啊!希望在收到我阵亡的通知时,
记住我最灿烂最美好的笑容吧!”
两位女兵也加入了朗诵中。
“所以说,总有人担心,这些因为战争而成为英模的同学们,尤其是女生们,该怎么与旁人相处,实际上从来不是问题呢!因为战争,我们更珍惜眼前的美好,这时候的男女关系,反而比和平年代里更坚固更好呢!”岑雪抬起头,美丽的侧身像却因为迷彩溶解在背景里。
“那个祝愿的功效如此的好吗?我真的只是随手写的,虽然也带着给那些恋爱结婚的人更好的期望。”
“学长,你经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你的表现大家也看在眼里呢……”靠在我身上的项雯萱,说着说着睡着了,刚才那段回忆,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
“指导员同志,给支烟?”岑雪突然对我摊开了手。
“抽烟有害健康,女生不要抽!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偷偷带着烟?”
“你老婆知道,我当然就知道。”
“靠……她怎么没说过?”
“你自己不是说了,她太好太完美么?她小鸟依人的样子,都是做给你看给你照顾她的满足感的,平时啊,她更像你的妈妈一样。”
“我和你说啊,副指导员同志,你是女生的表率,不要随意碰烟酒之类的……”
“我和你说啊,指导员同志,你的表率作用就是导致了连里恋爱结婚风行……狙击手整日趴在掩体一动不动,像一个石头,像一块水泥那种纠结你不懂,近来美军追杀的凶,杀个人都没个安稳的,我可讨厌烟了,大家抽的烟又臭又有害,不然我干嘛和你要那种好烟?……你不给我烟抽,我就咯吱你的项雯萱~~~”
我顿时没法坚持,只好从命:“好吧,拿去。软中华?高级烟不代表危害小,以后孕期哺乳期不要抽啊!” 我掏出卷烟交给她。
“遵命,上尉同志。”她把卷烟夹在耳朵上,略笨拙的样子,离开了我和项雯萱所在的位置。

redhippo 2012-6-21 07:36

如果战争在明天XXXV——从天空开始I

有事情在心里,那就睡不好,总会提前醒来。
我保持姿势坐在那里,身上靠着项雯萱,发呆地看着她PDA上的闹钟还没响,远远近近枪声炮声导弹声飞机声,闹腾个不停。
根据沈安澜和中校带来的不靠谱消息,有穿插部队一直在搜索美军的干扰源,而本来就处于劣势而专门研究过不对称作战科技的我军处于主场优势,多台干扰仪交替轮换工作,美军的空地协同几乎是被完全割裂的开来了。远处看到岑雪抱着QBU09狙击枪还在睡着,枪托被两条长腿夹在中间。
——在战争中有那么几分钟发呆的时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奢侈,相比那些战死的同伴,相比那些在医院的同学。
闹钟刚开始响,妻子便坐直了起来,像是很习惯的把手往后一扶,应该是为了防止我失去了依靠倒地上。
“学长你也醒了啊~好默契啊~”
“哈,你知道我睡不好的,不用那样专门为了我开心而为难自己了。”
“我喜欢嘛~”说完,她歪着脑袋,小心地避开我们各自的头盔,在我脸上啄了一下。
岑雪那边闹铃声大作,她却还是呼呼大睡,鼾声大作。
项雯萱像只小兔子一样轻快地跳过去,在她耳边念道:“距离1380米,M240机枪手一名!横风……”
“蹭!”话还没有说完,岑雪腾起来伸展开身体成射击姿势,长达1380mm的狙击步枪轻轻地稳稳地落下,我发现我竟然在她的瞄准线上,猛地往旁边一窜躲了过去,却撞在了墙上。
“靠,搞什么啊,一惊一乍的,还没睡好呢!”岑雪抬起头来,看了看还是在掩体中,嗔怪地望向身边半蹲的项雯萱,擦了擦睡觉时嘴角的挂出来的涎丝。

“滴滴!”三台PDA同时响起来了,这时开机的时候才有的提示音,表示接入北斗网络成功。
“我们上线了!”妻子高兴的举着PDA跳了起来。
“空军?广播?”首先接入我们连的战地通信内容是空军航空兵的,还是全频段广播,我摸不着头脑了。
木讷的服从命令,按下了广播按键。
“……呼叫81192,收到请回答!”
“编号2025,呼叫81192,收到请回答!”
“编号2026,呼叫81192,收到请回答!”
“编号2027,呼叫81192,收到请回答!”
“编号2028,呼叫81192,收到请回答!”
“编号2029,呼叫81192,收到请回答!”
“编号2030,呼叫81192,收到请回答!”
……
“编号2050,呼叫81192,收到请回答!”
“编号2051,呼叫81192,收到请回答!”
一串天南海北各地口音的方言在呼叫着,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81192,好熟悉的数字,20xx,是J20战斗机的编号开头啊。
今天……今天是4月1日!
海空卫士王伟烈士的忌日!
我明白了!
我真的明白了!
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掩体,阴霾的天空中,八个歼-20战斗机的四机编队正在展开霸气无双的密集编队从我的头顶上划过,即使是空中小小的一点,黑色隐形涂料与鸭翼的造型也是那样的亮眼出挑——机翼上飘散着超音速飞行的绚丽激波,在初升的朝阳映衬下,闪耀出七彩的光华。
在那一个瞬间,飞过的战斗机群没有声音。
在下一个瞬间,成群的战斗机超音速啸呼而过的巨响差点震得我站不直身体,干脆跪了下来,对着南海的方向磕头,念叨着自己曾经的悼文:“烈士啊!你可曾看见,我们的奋斗!”
抬头,看着从我们头顶飞过的J20编队在远方四散开来,投入到最激烈的空战中,
“学生连——都有啦!!反攻的时候到了!准备战斗!”一向很谦谦君子的连长骚大激动的喊声盖过了头顶的音爆声。
频段里各种各样的欢呼声响成一片,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能听到最简单的单音节词:“哦~~!哦~~!”
“学生连,请指示你们的位置,海军陆战队即将为你们打开后方通路!”阿福的小学妹的声音飘进了指挥员频道,听到上级部门的声音真是太开心了。
“除了B23到C34以外区域,给我尽管炸!炸死他们!”阿福兴奋地高喊着,我发现,我们控制的城区就在这里,几乎没有缩小,美军损兵折将却没有寸进。
控制-而非坚守,我突然觉得虽说我们一直被称为没有传统、训练不正规、着装上都因为Molle系统颇为美军的半路出家部队,但是那一刻,我觉得我们已经被光荣的我军前辈灵魂附体:打掉了进攻部队,区域还是我们的——在围困之初就有美军步坦协同高歌猛进直插防御核心,在于其余方向的进攻部队会合前被我们吃了个干干净净。
搬空一个超市里可以制作土制武器的材料,打完了随身的重武器(补充的不算),阵亡24人,重伤失去战斗力10人,轻伤41人。击毁美军坦克18辆,装甲车辆47台,确认击杀149人,击伤超过200人次,带路党皮卡与兵员无算。
“学生连注意,侦测到向你们发射的炮火,请注意隐蔽。”阿福的小学妹开始对着连队全体战斗员广播。
“我日,没个消停!钻回去!”刚刚因为反攻而特别兴奋的个别“待机者”又骂骂咧咧地钻回了地下。“值守者”寻找加固的掩体准备迎接炮火的洗礼。
“没了空地协同一体化精确火力打击支援,美军当真不怎么样……”基杨感慨道。
“哈哈哈!丢了个烟头,还要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注意你,再抬头望了望空中,基杨要被玩坏了!”曾晖在支部频道里开始黑人了。
“我肏,我也是能发起连队广播的,要不要我开群聊和大家说,你是个……那个英语词怎么说来着。”
“Dildo,不用谢。”吴俊仪潇洒地补刀。
“伐克!泥揍凯!吴JJ别凑热闹!#¥%~@……”炮弹着地的爆响把他下半句话吞了,等到炮击过去了,曾晖已经化身姿势帝,开始学术地侃侃而谈,“其实作为米帝的爱好者,越研究,就越能发现其中存在的一些问题,苏联军队以20实际80年代先进水平的装备打了个阿富汗战争,美军以21世纪先进水平的装备也打了个阿富汗战争,美军的战略目的……”
“来来来,重新说一遍,只给支部听太蛋疼了,我给你开广播,继续继续。”骚大突然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擦擦擦,你玩我。”
“我们家河马学长被黑的久了,从来老神在在我自岿然不动,肥皂哥或许可以来请教一下?”项雯萱突然很少见的加入了聊天。
“咳咳!同学们早上好,我是肥皂老湿,点名就不用了,这节课呢,我们来浅析一下美军地面部队的战斗力。苏联军队以20实际80年代先进水平的装备打了个阿富汗战争,美军以21世纪先进水平的装备也打了个阿富汗战争,美军的战略目的是达到了,战术上,美军并不高明的。从组织结构上而言,美军军人忠于政府与总统,士官维持体系,而军官为作战任务时指派——大家不难发现,这个和宋朝军队的结构有那么些类似。”
“老湿,是不是在战争中可能存在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的情况?”吴俊仪摆出了一个非常卖萌的语调问道。
“说的对,真乖,奖励一朵小红花~”闻弦歌而知雅意,好基友啊……
“从部队构成上,军官,士官,老兵油子,半拉子水平士兵,乃至新兵这么几种,军官的作用并不大,老兵油子有水平没觉悟,半拉子和新兵大家懂的,士官才是美军作战体系的根本支撑与维系者。”
“士官死光了。”岑雪插话,冷艳而狂傲的,不过接近150的确认击杀里,她用40发子弹打死了39个人,她的狂傲,倒是我们所喜闻乐见。
“额……这个这个,岑雪同学说的对,于是消灭了士官,美军部队战斗力就更是打了折扣的。相比开战之初那样的百战精兵,现在的美军补充了大量的新兵,还能碰到战场上尿裤子的,战斗力本来就有减损,我们却越战越强,因为镜头的聚焦几乎什么好东西都给我们用上了。美军的胜利来自于国力与强大系统的支撑,以及弱小对手的衬托,指导员很早就说过,美军打对等大国常规战必须不给力。于是么……吴俊仪同学,有没有什么能补充的?”
“只是没有想过美军的问题会在与我们的战争中暴露出来……人生真是浮云啊,唱着歌喝着酒,来到大连找基友,基友找到了,侵略军满地走……”
曾晖的讲课完了,他竟然还能从军网上找到了几张图和内部参考用的数据对比表格,不当老湿可惜了啊。

说话间,我们连队爬上了地面,后面是炮声隆隆,狙击小组汇报说后面能看到海军陆战队的迷彩服在废墟间闪动,甚至能听到“陆战队!有进无退!”的进攻口号声。
我以指挥员身份打开PDA,连上网络,观察一遍整个战场,能看到四面八方各种各样的部队在卯足了劲头的反攻,我们像是圆心一样在最中央。
我的自豪,已经是我语言表达能力之外,诚如所谓步兵连最高荣誉:打光了,重建。
我想说:我们连残了,但是我们胜利了!

redhippo 2012-6-21 07:37

如果战争在明天XXXVI——从天空开始II

“各战斗班组注意,进入预设阵地,准备触发各类武器,防备正面-东南方向美军部队的亡命攻击;重武器反装甲小组立刻向西北方向移动,准备防备美军部队突围!注意躲避美军支援火力打击!”
我在看着那些疯狂的红色箭头像是锋利的刀刃一样在卫星地图上很骚前进,骚大在那里部署着班组的行动,简单的分派却大有来头,老樊的武器虽然杀伤效果可观,但是相对使用不便,专业化的重武器相对而言移动能力更强。
“小指导员,过来一下。”中校突然叫我,他让背着69式40mm火箭弹(也就是RPG)张兴亮先跟着部队出发去拍摄照片,看了看周边没有人注意我们,“你们有人被俘了!”
“什么?!”
他把手中的PDA递给了我,是CNN的中国战场直播,“已经接入了岑雪,政工机密会议……这是最新的战场新闻,还没有给全军播放,你们必须想办法补救。尤其是PDA!”他罕见地点起了一支烟。
洋洋洒洒的西方式长篇大论宣传攻心报导后,两个穿着07式迷彩服,戴着野战帽,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武器装备的战士被推进了镜头中,手里都拿着一个PDA,一边的地上,美军特种兵成员正在堆放两位战士的装备,真的是我们的人!背景是一个基于地下商城的美军补给点,地面上的战火传到地下颇为沉闷,让人难以言喻的烦躁,据点中虽然繁忙,但并不杂乱。
“小万?”那就是我寝室的哥们啊!他长的很帅,非常像刘烨,是女兵的议论焦点之一……怎么被抓了?我顿时无比头疼。
“平妹妹?”岑雪认出了那个在哭个不停的女兵。
“他们是值守者3号小组,不是已经因为美军的直接强攻阵亡了么?我们都找到另一名成员的遗骸……”我抱着头盔痛苦地回想之前收殓遗骸时的情景。
“那他们两个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多算失踪好么!!怎么算阵亡的?!”中校气的咬牙切齿,“PDA的结果是什么?”
“中校大叔,我们是看到他们下线了……对啊,自毁后下线与损失后下线是一样的信号!”岑雪的话语声里同样关切与焦急。“看播报!PDA是按了自毁的,保险扣都是开着,强酸液已经渗入屏幕了。”
“被捕俘了……”我顿时明白了那是什么。
那边喋喋不休地描述美军绿色贝雷帽是如何如何英勇地搏斗后捕获了两人。
“平妹妹的胸?”岑雪狐疑地呢喃道,“她不平了啊?中校大叔,我想说……”
“继续看视频。”涵养很好的中校火气不小。
平妹妹单名一个萍,飘萍的萍字,但是她是个平胸,女兵中叫她“平妹妹”,扁平的平。
面对CNN记者无聊的百般追问与诘难,小万和平妹妹两个人在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装,那份默契,分明是情侣的样子,平妹妹还帮小万系好外腰带,两个人在敌人重重枪口下,竟然可以说是风度翩然,军容严整。
“I want to have a cigarette.”陕北腔的英语说开了,竟然很顺畅,一点都不像平时那样磕巴,旁边的美军士兵抬头丢给他一支万宝路,帮他点起来,我看到背景中美军特种兵成员因为刚才的动作全部进入戒备。
“这两个家伙在干什么?”中校也很不解。
小万颇为享受地深深吸了一口:“Nice one,thanks!”傲慢地指了指麦克风,那个CNN的记者赶忙把麦克风递过去,“狗屁问题,大爷我不鸟,我只是告诉我的战友们,我对得起爹娘,我对得起你们,更对得起国家。”
“那你被俘后感受如何?是否有打算加入我民主议会军呢?是否对以往作为一支独裁政府军队的一员有所忏悔?”一个记者举着麦克风追问他,那个记者我们大概都很熟悉,曾经在微博上叫嚣女性在国耻日“抗日”拒绝配偶性需求的牛逼人物。
小万狼一样的闪着怒火的眼睛一瞪,吓得那个记者退了一步:“我当然有后悔的……”记者想把麦克风拿回去,却被平妹妹拉住了,小万继续说道:“我们指导员还是我们大学班级班长的时候,说过一句美国人的名言。我唯一后悔的是,我只有一条生命献给我的祖国。”
那个记者傻屄一样笑呵呵的,对这句话毫无反应。
小万抱了一下平妹妹,笨拙却温情地帮她擦去眼泪,转向一边警戒的美军特种兵:“I only regret that I have but one life to lose for my country.”猛地发足疾奔冲向美军士兵,人像在镜头前拖成了残影。
美军士兵当然知道这句话,甚至有人还向小万竖起了大拇指,却被小万猛地撞倒好几个。
平妹妹捂着胸口向相反方向冲了过去。
“光荣弹!”岑雪突然高声叫了出来,自从解救妇女儿童行动见到女性落到带路党与美军手里的惨象之后,女兵中几乎人人携带光荣弹。
平妹妹直接在自己胸口挂了两个光荣弹!
镜头一侧剧烈的汽油爆炸火焰袭来,紧接着的,是一片爆米花,只有台标与滚动新闻还在机械地运动着。
远方战火交加的城市中,突然腾起一朵巨大蘑菇云,肉眼就能看到那一片片一块块被剧烈的爆炸掀起来的路面与建材。
“啪!”中校对着PDA敬礼,给自己戴上头盔,对我点点头,“继续去战斗吧,已经没有问题了……”
我看见这个即使在战场纷乱中依然涵养极佳的男人,眼睛擎满了泪水。
“河马,效率过来,火力掩护就位我们就出发……我日!”连长在哪里叫我,突然被很夸张的吼声打断了。“你看一下可以呼叫的火力支援列表吧。”
“我肏!用不着这么土豪吧!”闻言打开PDA扫了一眼,火力支援列表下所有的匹配项目几乎全都亮着表示可用,从陆军的81、 89式自行火箭炮,PLZ系列自行火炮,各型牵引火炮,到航空兵的武直10,歼轰-7,歼-11,歼-10——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支援列表上还标示出了目前我军位置到发射阵地的距离,已及估算的弹药落地时间,这些是单兵可以呼叫的支援,还有连部可以呼叫WS-2自行火箭炮,以及……我把列表拉到底,Y-8炮艇机?
“试试新技能……”嘴上喃喃着,召唤了炮艇机的支援。30架J20战斗机领衔,至少短时间之内有一条走廊可用吧。
嗖嗖嗖嗖嗖
嗖嗖嗖嗖嗖
延绵不绝的齐射声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头顶,绚丽的火箭弹拖着尾焰从多个方向飞来,若有人手持着无数条彩练在空中自在地舞蹈一样。
我们前方美军控制的街区顿时淹没在一片火海里。
“各小组注意!”连长掐着PDA上的秒表,“注意我的读数,5,4,3,2,1!前进!”
“喂,你们连有进行过步炮协同训练吗?”前面的爆炸激起剧烈的热风直扑我们的脸,学生连的战士们,像是上足了发条的玩具一样猛地窜向了那一片爆炸的海洋,中校不放心的捂着自己的相机,大声问道,“这样不是太危险了吗?”
“我们哪来时间训练?我们和炮兵有个约定!”我回头指了指火箭弹飞来的方向。
“哦,马克思啊,前面的美军还活着吗?”
“炸不死的,看起来很壮观,还能剩下不少。”张兴亮把中校拉起来,赶上了学生兵的前进步伐。
沈安澜拿着一个遥控器从旁边跑过,对中校说:“中校,别忘了范弗利特弹药基数,还有很多美军哟~”(指上甘岭)
“发现美军坦克!”吴俊仪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一幢无比坚挺的建筑物残存立柱上,要不是他呼叫,我都不知道楼顶趴了一个人。“陆鳖与海兵队搅一起了,他们正在依托装甲车辆设立防线,有部队在撤退。”
“敌军坦克正在从原来是建筑物的位置撤出来进入战斗位置……诶,美国大兵也会这个啊?好神奇~好神奇~”岑雪的汇报声接入到了指挥系统中,还有一段无人机传输的侦查视频资料,街道上一片狼藉,而有坦克正在从地图上是建筑物的区域中开出来——也就是美军按照我们火力覆盖轰击目标集中在地图标示的道路上,以求摧毁他们的车辆的做法,他们相对应地在建筑物中开洞,把坦克藏进去,一如岑雪缴获坦克后的隐匿方法。
“各突击兵战斗小组掩护反坦克小组进入射击位置。”
“Don’t bother! ”一阵电波杂音,一个颇为熟悉的英语语音接入到了我们的通讯中。背后螺旋桨飞机的轰鸣声如同黑云盖顶,一架肚子上长满了邪恶触角的Y-8运输机——应该说是炮艇机飞了过来。
“Y-8 gunship online, targeting system activated!”哔哔!PDA的屏幕上出现了Y-8炮艇机的图标,在大比例的战术地图上,慢悠悠的炮艇机像是一条闪电一样划了过去。
炮艇机的肚子上一闪,一颗炮弹飞射而出,拖着闪亮地弹道由远及近飞过我的头顶,在战场态势感知系统上,一辆刚才还很活跃到处在乱跑的蓝色坦克图标不再闪烁。
“Good kill! Good kill!”刘梓名很应景地开始报告,充满了使命召唤的风格。
我想起了沈安澜带来的我军国产版激光指示器,类似于美军的AN/PEQ,可是那玩意儿装的是燕尾槽(我军目前的附件驳接系统名称,经常有坑爹的公差,以致于挂不上去附件),我套不上,于是我手忙脚乱地开始找胶带。
“交给我的机器人吧!”沈安澜向我伸出了手,旁边的小蓝在点头。
“任务改变,着重搜索美军残存的毒刺便携式防空导弹射手,摧毁布雷德利步兵战车与装备机关炮的斯特瑞克装甲车,并援护机器人小队使用激光照射敌军坦克!”
整个连队又开始奔跑,队形作出了调整,我路过卢志鎏时听到他在嘟囔:“这必须不行!我的铜质击毁章不能放汤。”

“有海军部队请求与你们通讯。”阿福的小学妹悦耳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只听得——
“你们这帮小屁孩!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来解围的,人呢?!”海军陆战队营长的一张络腮胡子突然跳到了屏幕上,还有那暴躁的嗓门。屏幕那端是穿着海军陆战队迷彩服的人在奔走战斗。
“营长,他们在前面……”旁边一个干部拿着PDA给他们营长看。
“报告少校,美军正在逃逸中,战机转瞬即逝。”骚大倒是很有涵养。
“我肏,不要让大学生抢了头功,不要打扫战场了,都他妈跟我上!陆战队!”
“有进无退!”巨大的呼喊声震得我想把耳机给丢掉。
“不要动我们的坦克!”听到有人说打扫战场,岑雪突然急切的喊起来。

那边Y-8炮艇机在慢条斯理的飞着8字形路线,肚子下闪着顽皮的火光,不时能看到弹壳掉落下来。
如果有谁来听我们与炮艇机的通讯,那必须是美军——字正腔圆的英语。大概是因为使命召唤系列的影响……
“外籍飞行员么,怎么是说英语的,”我点了一下那架炮艇机,机组成员的列表全都在我的眼前。“我擦类!魏烁煜,开上飞机了?”炮艇机机长居然是熟人,大外某大牛,长了一张很俊朗儒雅的脸,可是在我眼里,他那张气质非凡的证件照怎么都透着一股腹黑的气息,也许是他眼镜的反光吧?
“I want to speak to your capatain!”我去猥琐他一下。
“This is captain on board…”
“Fick dich!”德语的fuck you。
“诶嘿嘿嘿嘿,河尼玛!按捺不住见到我的喜悦了也?”
“不淫荡会死吗?会死吗会死吗?”
“会!”机舱里响起了警报声,“肏!都怪你,居然有毒刺打我!你妹的!”为了规避毒刺,Y-8炮艇机甩出一连串的热焰弹,肥胖的机身扭出了灵动的动作,我按了一下视频通话,看到魏烁煜正在咬牙切齿地和操纵杆较劲。
“看你活好不好喽?” 我从一个机枪阵地换到另一个机枪阵地,扛着长风滚筒冲锋枪的CQB特别班组正在我们通过的建筑物中清理残敌,志愿断后的美军不少,隐蔽在建筑物中埋伏我军,技战术颇为精良,战斗工兵李彦沛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一辆还能使用的摩托车,背着一个100L的巨大登山包到处分发弹药。即使用上了最霸气无匹的巷战炸墙战术,仍然不时有伤亡情况汇报到连部。
如果我在屏幕前,我会赞叹美军这些断后,这真的是可敬的战斗意志啊!
但我不是,我在战场上,再次下达了我说了无数遍的命令:“除恶务尽!”
接受投降,但没有俘虏。
受伤的直接送他一程,俘虏的集中在一起脑后一枪处决。

“小指导员,你……”中校听到这个命令,有点发呆。
张兴亮扛着相机正在兴奋的,无视任何危险的穿行在建筑中,抢到了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第一手资料,他拍了拍中校的头盔让中校回过神来:“这就是河马,我们继续去拍照吧。”
“他妈的,终于赶上来了!”相比耳机里的巨大吼声,一个从05式两栖装甲车上跳下来的壮汉向我挥手,海洋迷彩的狼群正在以疯狂的速度赶上我们,加入到了前面的战斗中,我因为在处决俘虏而留在后面。
美军尸体上的身份证件与有用的装备被迅速的搜刮出来,尸体被战士们推进了一个小院子中。
“我去……妈了个巴子的,”海军陆战队营长看到这个场景不由的惊呼,“手真他妈的黑。”
“有什么意见?”
“没,我觉得挺好的,嘿嘿嘿……”古铜色的脸上挂着怪异的笑,“要帮忙吗?”
“这些尸体需要处理一下,最好看不出来是尸体,”我望着装甲车的履带若有所思,又抬头指了指旁边的建筑物“那边原来是个大饭店的伙房,里面应该有个食用油的储藏柜,但是我们进不去,总之借装甲车一用如何?”
“没问题~”营长回头给他的装甲车下了命令。
涂着蓝色迷彩的装甲车发出轰鸣地吼声,把地上美军的尸体碾成了肉泥,我木然地看着那血肉横飞的场景,听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肢体碎裂声。
装甲车拖着长长的血红色履带痕迹,拱开了那个伙房的建筑与外围的垃圾,我笔走龙蛇地签下了征用单据盖章贴在背风避雨处,指挥着战士们把食用油倒在肉酱上,又集中了周围所有能找到的可燃物品,点起来丢进去。
“河马……你不能这样!”柯达文终于看不下去了,相比已经在战场上与我这样的怪物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的其他战士们,他相对而言并不习惯我的风格,“美军也是被迫上的战场,就算他们有战争罪,也不能落到这样的地步……”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相信自己的眼里满是阴鸷的冷光:“这就是传说中的普世价值了……”
柯达文像是被我的眼神看得极为不自在,闻言又退了一步:“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
“没说你错了,这种对于全人类不分种族不分国籍的爱是伟大的,可以说那才是真正的人类族群中的普世价值,但是,”我掏出烟,想了想妻子又算了,把烟分给帮忙的海军陆战队的战士们,“我不想当圣人,也当不成圣人。请你想一想,普世价值在你死我活战场上适用吗?”

处理完了事情,我把机枪背到背上成行军的姿势,准备跟上连队的步伐,自言自语:“避免了尸体处理的麻烦,杜绝了病菌的字样,把尸体送还给生态圈,送给那些野狗野猫,油炸的肉食,大概是他们短暂的生命中最好吃的东西了吧?”
回头嗅了嗅那边噼里啪啦的烤肉声:“挺香的。”

redhippo 2012-6-21 07:40

如果战争在明天XXXVII——从天空开始III——不靠谱的航空兵

沈安澜对着我按了一下自己的头盔顶部,又做了个前进的手势:
掩护!我,出击!
我把机枪架在一段残墙上,碎裂的混凝土小片纷纷扬扬地掉了下来。他已经飞一样的窜了出去过了街,一看后面我就想笑……
嘎啦嘎啦嘎啦!
6个机器人,履带飞转个不停,成CQB队形,前后左右上,全向警戒着跟着他们的主人出发了。
12式战斗辅助机器人内设的双向稳定仪不时修正着机枪的指向。中校举着相机,忠实地记录着这个场景。
前方200米处的街道尽头,是美军断后的一个重要据点,指向的是我们进攻的方向,我们渗透进来,只有3个活人,但有一个班的战斗力。
机器人进入攻击位置,5挺80式通用机枪,可以从侧后向美军士兵播撒弹雨。
尖兵沈安澜就要扣下扳机的一个刹那,突然举起左手握拳缩回了掩体。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堆略有些怪异的瓦砾,对着我无声地念了两个字:“坦克!”
挂满了伪装物的M1艾布拉姆斯!尖兵2号,挂着红外热像仪的一台12式战斗辅助机器人探测器上毫无反应。
也就是停在那里很久了,动力关闭了,那么炮艇机也发现不了。
好险!
我侧躺在地上,准备掏89式火箭筒,却看见沈安澜操作着PDA,笔直修长如利剑的眉毛坏笑着挑动。小蓝点头示意,一个12式机器人打开了枪挂是激光指示器。
滋~
激光是无声的,但我总觉得有点声音才给力。
“一团废墟?打它做咩啊?”炮艇机机长魏烁煜问道。
“半永备式隐蔽火力点。”我只能打字回应。
“马上就位!”
咚!一条闪亮地弹道击中了坦克,炮塔因为内部爆炸而膨大了起来,炮管无力的垂向了地面,看来灭火抑爆系统发挥了作用。
滋滋滋滋滋滋,如同蚊子叫一样的怪响由远及近,在头顶上像是发动机的轰鸣一样连续。
小蓝把掩体外的视频拍下来传给我们,我们看见Y-8炮艇机的肚子上喷吐着绵密地火舌。
“没人性啊……730系统打步兵!”沈安澜小声感叹道。
“730小型化解决了?”我抬手抓了抓被头盔的悬挂皮革贴的发痒的头皮。
“解决了,Y-8炮艇机其实是长的像Y-8的新飞机呢,结构全更新了,发动机更强力,不然装这些东西必须开一炮把自己震散架了。”
那边Y-8每分钟6000发的高速扫射已经结束,美军的公事与暴露人员基本上被轰杀至渣,耳机里传来了贱贱的语音:“不用谢~”摆了摆翅膀,飞远了。
“上!”沈安澜跳出了掩体,端着95式突击步枪猫着身子窜进了炮弹激起的烟尘还未消散的美军工事,95式特有的清脆射击声响在一串英语的惨叫声中格外。我在后面掩护,对着一切除了他以外的活物扣动扳机,全曳光弹的机枪在像是一条闪亮的长鞭,挥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血雨横飞,机器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开火,来自后方的火力让防御据点内,除了SWORDS机器人以外的美军反应不及。驻守的一个美军步兵班与一辆坦克在空地一体的火力下消灭殆尽。
“天啊,防弹衣已经这么恐怖了吗?”沈安澜踢了踢一具黑人士兵的尸体,把尸体翻过来,看见他的防弹衣外皮已经被打成了碎片,5枚5.8mm步枪弹弹头镶在防弹衣上,却没有打穿,还爬到了外面来想要逃离。
“够了,钝伤可以把他弄死了……我们早就习惯了拦截者与龙鳞甲这种打不穿的敌人了。”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我们要继续运动起来。
“额……”一声痛苦的呻吟,地上躺着的那个黑人士兵突然吐出了一口气来。我正要举枪,却看到沈安澜被爆头的鲜血脑浆溅了一脸,他的反应更快——提起95式对着无防护的头部搂火。手里的95式步枪冒着一缕缕硝烟,满脸是血的他愣在那里,像是雕塑一样保持着姿势。
我一把把他拉走,躲进掩体里,他还是有点发愣,问他:“杀人的感觉,爽么?”
“爽!”那边中校没头没脑地插了一句话,“这组照片太棒了,美军在空地一体火力下像是妇孺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紧接着,我收到他的照片传输,从空中支援到步兵肃清一气呵成,无损失,无伤亡,只有一地的尸体与坦克残骸在那里流血,冒烟。
“说妇孺……你能注意说辞么,岑雪现在很讨厌性别沙文主义哟~”我帮沈安澜擦掉脸上的血迹,他终于动了,把护目镜摘下来用纸巾清理着。
“又没关系,与你们有关的任务结束了,马上可以回首都去了……”
“炮艇机,我需要你前出拦截美军正在撤离的部队。”连长骚大对支援火力提出了要求。
“咪有问题~哈哈哈哈!”魏烁煜大笑道,突然发现说的不对,换了一口一本正经的君子语调:“好的,炮艇机进入中!”

“杀人,爽……”沈安澜终于回过神来了。
“技战术不错啊,留步兵怎样?”我开始蛊惑他。
“你让他留步兵,12式机器人研发小组的那些头头会把你杀掉的,哈……”
“砰!——卡茨!”中校的笑声却被一声突兀的枪响打断,像是有人在用铁钉抓挠水泥地板一样,紧接着枪响的是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中校应声倒地,他努力挪动着,把相机和PDA护在身体下。
“M24!!!!”我高喊着,一边把沈安澜摁倒在地上,掏出烟幕弹丢了一个出去。
“砰!”烟幕弹还没完全产生烟雾,美军狙击手再次开枪,就被对面狙击手打爆了,我按住送话器正要汇报对方狙击手大致方位。
“日!”一条弹道带着啸响划过了我们头顶,“日!”又一条,更响亮地,方才那个可疑的狙击手阵地上飞起了一个FAST头盔,连带着一片粉红色的颅内体液形成的气雾,建筑物窗边刚刚闪过的人形被暴虐的弹药扯得稀碎。
砰!轰!枪响这才传过来。
“射手清除!”
“副射手清除!”
妻子与岑雪先后发来了报告。
“卫生员!!!!!!”我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中校没死!刚才子弹只是蹭过了头盔!”沈安澜把中校拖进掩体内,中校的身体还在动着,没有任何出血的痕迹,看起来完全没有问题的样子,脸色还很红润……
但是我刚才看见了中校的脖子那个诡异弯折的角度,其实我知道,即使把卫生员叫来也于事无补。
“照片……”中校说这话,却一点都没有力气的样子,“我……肯定……不行了……”声音越来越轻。
“卫生员!卫生员!”沈安澜也按着通话键大喊道。
段先楚领着他的医疗兵小组跑过来,看到盔罩上那个可怖的弹道擦痕,又探手摸了摸中校的颈部,于是开始往外一支又一支地掏吗啡。
中校看着我,眼球在不住地翻滚难以聚焦,努力抬着手想要交代什么:“不用……吗啡……你们要……”却再也没有了声息。
“脖子断了……”我抓了抓沈安澜防弹衣上的提把,把他拉起来,对于我而言,阵亡的战友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对于刚刚到达战场的沈安澜,零距离杀死活人,眼睁睁地看着战友死去却无能为力,对于任何一个人类个体的心理与生理冲击,都太大了。
“刚才是我的错,我开枪晚了,敌军狙击手是刚刚运动到那个阵地的……”项雯萱内疚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
“不是,是我的错,是我下的命令务求杀绝不放过的,他们开枪的瞬间我们就……但是……”如果是男兵,也许此刻会骂骂咧咧地,但是女人,在文化背景里,总是被刻意的柔弱与矜持化,她们两个带着哭腔,又没有哭出来的声音让人格外心疼。
沈安澜对着中校的尸体敬礼,帮着卫生员把中校装进裹尸袋里,再目送着卫生员把中校抬走……
“各班组注意,美军有大量冷枪射手存在于区域中,意图阻止我军行进步伐,鉴于美军的狙击手小组总是在自己的侧后方位埋设反步兵地雷诸如阔剑,连部命令,各班组掩护战斗工兵以炸药摧毁任何可疑建筑物,狙击手小组加强搜索,力求在美军射手开枪前消灭……”
“砰砰砰砰!”56半礼兵枪四发连射,那特有的枪声从连长的通讯那边传来。
“美军狙击小组消灭!骚大你欠我一次。”吴俊仪不知从哪里领来一支56半的礼兵枪(亮闪闪的镀铬,使用更长的枪管与刺刀增强观赏性,长枪管也提供了更高的精度)喷涂迷彩后,当做武器来使用。
“好命令就是这样,大家照做,有新战法立刻归纳总结,提升连队城市战效率。”骚大把命令念完,却忘记关了通讯器,“妈屄,巷战太恶心了,老子都差点被弄死啊!!吴JJ,人情债肉偿,菊花送你如何?”
“今晚连长室,不见不散?”
然后全连都听见了。
我在狂奔,继续跟着沈安澜-机器人小队当尖兵前出,我看了看03式头盔下那张硝烟浸染的俊朗脸庞,只看到一脸凝重,听见了那番对话却置若罔闻。
“当个快乐的二屄吧,或许马上就要战死,何必愁苦着一张脸去见我们的先烈?带给他们喜报:我们正在胜利的道路上进军呢~”
“河马你说得对,我也许欠砺炼吧……”闷葫芦一样的沈安澜终于说话了。
“其实,没有这样的砺炼才是最好的……这不怪你,我们原本能过一个和平的生活的。”我对他说,但我心里想的是:我是个怪胎吧?心狠手辣如斯!似乎天生适合这种血与火交融的生活,如鱼得水一样爽快?回忆起那些违反公约违反人性的疯狂行为,我觉得那是我浑身的仇恨与艺术因子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竟有一种不能自拔的上瘾感。
我猛地摇了摇头,想起我可爱的妻子,是因为她在我的心里,她总是用她的温柔感染我,所以我还是个人类,而没有完全变态成兽性的豺狼吧?

“嗖——轰!”一辆正在在建筑物中绕着圈圈追打海军陆战营一台05式两栖坦克的M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被击毁,巨大的自重逼着已经毁坏的车身向前冲了好几米才停下来。
“哈哈哈!”卢志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我们旁边了,手里拿着的不是他形影不离的红箭73,而是夸张地背了两枚PF98式120mm火箭筒——手里还拿着一枚。
“嘿!你不打导弹了?”我大喊着问他。
“2秒钟锁定!太慢了!经常被抢!这个好!充电了随时击发!我已经击毁7台了!再3台就是银质单兵反坦克章哟!”
步兵部队的反坦克奖章一点都不好拿,开战至今,我解放军各种单兵重武器搭配齐全,却无人能全须全尾地打掉20台坦克成为金质坦克击毁章获得者,最佳战绩是广东战区与华东战区并列的两位军人,一个是排长,一个是高阶士官,各击毁了9台坦克,都已经阵亡——扛着反坦克武器的步兵从来是敌军优先消灭的重点,而且他们没有狙击手那样的强效果伪装,通常而言,专业反坦克射手的伤亡人数名列步兵部队第一,狙击手是伤亡率的第一……一切的一切是因为我们的对手是美军,士兵素质尚可的情况下,高科技装备太多。
“前方警察师穿插部队一个营已经成功会师合拢,伏击圈正在形成中!”我在翻看PDA上地图的时候,警察师的好几个连排级单位在前方移动着,他们叫做的“警卫突击小队”与“警卫小队”——同学中大部分觉得名字拗口而奇怪,实际上邪恶的无以复加,会让人想起二战中的SS部队与闪电徽章。

“同学们,卓妈来啦!贩卖各类小食品,补充钙铁锌维生素!战斗必备,价廉物美~来瞧一瞧看一看啦~”
“少年,你来晚了也,地面支援任务都被空军航空兵抢了哟~”
“你们妹,老子是直升机,怎么和固定翼抢速度,更何况还有J20那种开超音速巡航的奇葩!”机长郑文超愤愤不平道。
一片笑声中,海狮号还是飞到前面去扫荡了,于是我们的推进速度又提升了。
为了提高行进的速度,我们中的好多人已经坐在了海军陆战队的装甲车上,除了战斗工兵们以外,轮换肃清前方残敌。
这时——
“注意,空中走廊即将关闭,炮艇机返航!炮艇机返航!”
“我尻!我尻尻尻!各班组立刻找下水道!”连长怒骂着,却立刻飞身跳下了装甲车,揭开一个窨井盖,打开手电照进去,检查妥当,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河马,你不下来就继续负责值守。”
“我肏,果然这帮小屁孩还是挺有精神的呢,陆战队,把车辆藏好!进下水道!”虽然略有难受的样子,但是海军陆战队在平时所经受的训练比我们严酷很多,在他们营长的命令下,那些穿着07式海洋迷彩的身影也鱼贯地钻进了下水道中。
一个超级城市的下水道有多大?远超乎我们的想象,只要耐得住恶臭,敌得过毒害物质,也许探索起来要花上好久。

我看着头顶上飞过去的J20又编队飞走,少了三分之一,还有好些带着伤,打完了弹药的航空兵们正在撤离,于是美国的飞机又要掌控我们这片天空了,那么围歼作战该如何呢?
“好坑爹啊!”项雯萱与我会合,浑身的布条在逆风飘动着,急速的奔跑呼出的白气衬托着她美丽的容颜,即使是厚重的伪装油彩也遮不住那绝代芳华,“刚才还想说空军他们好帅,结果居然那么不给力呢~~”她张开双臂,抱了我一下,可惜又是头盔又是防弹衣的什么感觉都没,不过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香,我使劲抽动鼻子狠狠地吸了几口。
“哈,是因为做男人却不持久对吗?”
“哎呀~如果没关通讯,到时候卓妈他们又要说我们了呢~”
“关了的……”我去捏那个发送键,却发现!“我肏,好吧,对不起。”
海狮号已经降落藏了起来,机组成员都在疯狂跑路,准备钻到下水道去,也许卓妈现在跑岔气了听不见吧?
“阿嚏阿嚏!河马,你在吐槽我吗?!刚才河马他们说了什么?”卓妈的声音传了进来,听得出这些养尊处优的飞官们体能相当不行。
“其实也没什么啦~我们是夫妻啦,他们是嫉妒哈!”妻子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莞尔道。
我掏出背包里的一个苹果,打开洗干净的一把折刀,开始给她削平果,“你不担心么?我们又给困在这里了。”
“跟着你就好啦~而且,我直觉会发生什么呢。”
“同学们,上面的意思是让我们原地待命。你们懂的,肯定有好戏看。还有某些同志请注意,战场上调情虽然不违反纪律,但那肯定是不好的。”连长骚大开始在那里点名批评,我能听到周围一串人蛤蛤蛤蛤蛤的狂笑声。
“小破孩们,你们的快乐倒是很有感染力啊。”连海军陆战队都听到了卧槽!我和项雯萱对望一眼,都笑了。
她抬手关掉了我的通讯器:“出名了呢。”美目流转间像是发现了什么,“你故意的吧?”
“是啊,有你,我超级自豪!吃吧吃吧~”我又掏出一个小盘子,把分割成一块块的苹果果肉装好,递给她。

头顶上隔着重重楼板,是美军战斗机呼啸的声音。
我是没有飞过的步兵,终究不能理解航空兵的问题。
也就是在给力的时候赞,不给力的时候骂。
目测这回我们又变成他妈的诱饵了。所以老子很不爽!
哎,不靠谱的航空兵们。

redhippo 2012-6-21 0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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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忙着读研的事情,耽搁了,非常抱歉,也借此向大家告罪,更新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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